“你希望吗?”川录闲其实之前就想问她关于这件事的看法。
“我?”唯因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点点头,川录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嗯,你。”
如果唯因不希望她再到处跑来跑去,她就留在宁北。如果唯因觉得之前那样还不错,她就带着唯因,一起去更多的地方,遇见更多的人。
也窥见更多种感情。
反正这项“工作”对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了——现在。
对上她询问的视线,唯因收起那根手指,在心中仔细考虑这个问题。
半晌,她抿抿唇,问:“你喜欢吗?这个……工作。”
方才一番考量,她从遇见川录闲开始回忆,到遇见李词,遇见唐醍,遇见江映舟,遇见很多很多人,自南岛到潮东,再到宁北,从炎夏到金秋,再到寒冬。
她的记忆被一点点填满,渐渐变成五彩斑斓。
哪怕不尽是愉悦的回忆,也至少,让她更鲜活。
所以她其实还挺喜欢之前那段日子的,不过她并不想先说,害怕川录闲不想接着干但由于她的原因来迁就。
闻言,川录闲垂下眼睫。
刚才只说了没那么重要,但她喜不喜欢呢?
见过的听过的看过的事与人,当事人在她眼前的痛哭流涕或者舒心大笑,上千万酬劳或是一碗红油馄饨,私人飞机和绿皮火车12小时硬座。
以及在这段时间里,她无数次的自我否定与内心剖析。
无一可以割舍与忘却。
这些是她经历过的,亦是一部分的她。
川录闲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而后抬手揉了揉后颈,道:“还挺喜欢的。”
“是吗?”唯因双眼亮晶晶。
偏头见她这副神色,川录闲有些讶然:“我以为你会觉得有点无聊,或者说,累。”
“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娇气?!”唯因对她皱皱鼻子。
又说错话了。川录闲咽咽口水,转移话题:“既然这样,那我们过几天就有事儿干了。”
对她这生硬的技术烂熟于心,唯因不屑与她计较,丢过去一个眼神,再沉着嗓子回一声:“知道了。”
接着就目光落到醒酒器上,身子如泥鳅一般滑下了沙发。
川录闲看她这行云流水的动作,顿时笑了。
耳边是裹着笑的气息,并未有阻拦的意味,唯因一秒前尚还在观察等待的脑筋一下就松动了,让倒酒的动作都更自如了一二。
红酒装满13的高脚杯。
她转过身,递给川录闲。
眉尾一扬,川录闲先坐到地毯上,再接过杯子,右手捏着杯柱小幅度地晃。
窗外雪越发大了,在路灯下晕染着纯白的光华。
下雪了,还能放烟花吗?她蓦地想到这个问题,转眼去看唯因。
唯因正给自己也倒好酒,喝了一口之后眯起眼睛仔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