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毕诺面前,却犹如萤火与皓月相争。
最后他大方的让毕诺提要求时,毕诺道,“请你赴死。”
众人哗然。
当场还有不少人是他的朋友,也是远近有名的士人,大部分也已经有了官职,与毕诺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都求情,让毕诺手下留情。
但毕诺只是给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子脸色发白,道,“难道,你不怕得罪天下士人吗?”
毕诺拂袖起身,留下句云淡风轻的话,“芝兰当道,不得不锄。”
这样的人在名士里,本是受众人追捧的存在,可她却偏偏要与他们作对。
士人见她恣仪越是出众,心里就越是难受。
这个难受的点,很微妙,大概是,出于个人魅力,他们十分想要喜欢这个人。
可这个人却又做着伤害他们利益的事!
但也有狂士追捧她,“我们能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个时代,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高兴个头,家族名利该如何。”
“天之道,就该如此,损有余而补不足!”
“疯了,疯了……”
毕诺一句‘芝兰当道,不得不锄’,算是震动了整个建康。
士族们不敢冒头,隐匿下来,等待时机。
只是等着等着,就发现,寒门居然也可以与他们一样身居高位了,而毕诺在朝堂上的信徒也是越来越多了。
眼见的,司徒景被推翻,或毕诺下台是不可能了。
景和三年,第二届科考,有世家子下场了,毕竟察举每年名额有限,有些在家中不受重视的,就自己来找出路了。
其余人皆骂他是叛徒。
但等景和六年,好家伙……
你家怎么来了?
你家不也来了!哼。
阿景嘲笑他们骨头软,“早知道杀人这么有用,当初就不该放杨瑾之走的。”
杨瑾之的名气更大,杀鸡儆猴,肯定更有效。
毕诺彼时在煮茶,闻言道,“杀倒也不必,当初从杨府出来时,他帮过我一把。”
司徒景挑眉,“他帮过你?”
毕诺把当时情况复述了一遍。
司徒景复杂,“杨乘居然没用这件事来当筹码。”
毕诺饮茶,“他是个好父亲,但也仅此而已。”
两人说着话,有侍人从外面进来。
又是一年新年,太常卿请陛下写祝词,新春宴上也好赏给臣子们。
提起新年祝词,毕诺倒是想到一件事,她微微一笑。
阿景问,“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