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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强娶死对头后他倒贴当男后 > 贱民就该死吗(第2页)

贱民就该死吗(第2页)

为什么?!他王大勇,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摔八瓣!伺候那几亩老天爷赏饭才有点收成的薄田。

年年,年年把地里收成最好的粮食,一粒不敢少地交给官吏,服那累死人的徭役,寒冬腊月去挖河沟,肩膀磨得血肉模糊也不敢吭一声!图什么?不就图个肚子不空,婆娘娃儿有口稀的吊着命,娃儿能有件破布遮身吗?

他从来没想过害人!隔壁村老李家饿死了人,倒在路边,他看见了,心里难受,把自己怀里揣着的半块黑馍掰了一半塞过去。,只想守着婆娘娃儿,守着那个四面漏风却能挡点雨的家!

可这世道……这世道为什么就是不给他活路?

他交粮,他服徭役,他像牛马一样干活,为什么到头来,连婆娘娃儿的命都保不住?

那帮人,那些比书吏老爷还大的官老爷,为什么要抓走他的婆娘娃儿?为什么要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为什么要逼他……逼他去杀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神仙?!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极致的恐惧。不,不是淹没了,是把恐惧烧成了灰烬,只余下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退无可退的愤怒。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一点侍卫的压制,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猛地仰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一种近乎诅咒的悲愤,望向宁令仪那张在昏暗光线下依旧耀眼得不似凡人的脸上。

“神仙……你们是九天的神仙!我们……我们只是地上的泥巴!可泥巴……泥巴也想活命啊!泥巴也有婆娘娃儿,也有心肝啊!”

泪流了他满脸,近似悲鸣的吼道:“我们一家子起早贪黑,伺候那几亩薄田!就想图个肚子不空,娃儿有件囫囵衣裳!可年年辛苦!年年挨饿,到头来……到头来连婆娘娃儿的命都保不住!我们早该死了,不是饿死,就是被洪水淹死,总有我们的死法,这世道就没想过让我们活……”

他脸上涕泪横流,混杂着泥土和绝望,死死瞪着宁令仪:“他们要杀我婆娘!杀我娃儿!那刀子就架在他们脖子上!神仙!你告诉我!我……我有的选吗?!我怎么选?我和我婆娘还有娃儿,我们直接去死吗?”

“你们是神仙。。。。。。是皇帝,是公主,是天大的人,我们是贱民,贱民就该死吗?”

这声嘶力竭的质问,出乎所有人意料。

潘灏愣住了,他本能地又要呵斥:“强词夺理!刁……”

“够了!潘灏!”一声清叱响起。

潘灏愕然转头。

昏暗光线下,宁令仪的脸色异常复杂,她挺直的脊背有瞬间的僵硬,她的眼里此刻翻涌着震惊、愕然,随即是一种刺痛,最后变成带着浓重晦涩的惭愧。

她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男人,安济桥的刺杀、沈清砚的血、流民眼中的麻木、还有眼前这一句句质问……

她一直抗争的婚约,她所厌恶的枷锁,在王大勇一家被践踏的命运面前,竟显得如此遥远……甚至带着一丝矫情。

她曾觉得金丝笼里的不自由是天大的委屈,此刻却看到笼子外的人,连活着的权利都随时会被剥夺,她高高在上地愤怒于自身的束缚,却从未真正低下头,看清这明州之地何等惨烈的泥泞!

她的权力,她的身份,在王大勇的质问面前,竟如此苍白无力。

宁令仪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所以,你选择了用本宫的命,去换你家人的命?”

王大勇被她眼中的复杂吓住,愤怒戛然而止,他瘫软在地,声音低哑破碎:“我,我是该死,我认!千刀万剐都认!可这天下……这天下该死的人,比地上的草还多啊!公主!他们不死……我们这些泥巴……就永无活路啊!”

他涕泪横流,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撞击青石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王大勇烂命一条,只求您……只求您开恩……放了我婆娘娃儿……他们是无辜的,求您……求求您了!我这就去死!这就去死!”

他语无伦次,疯狂地重复着去死和放人。

“殿下,这刁民罪大恶极!其言悖逆,当立诛以儆效尤!”潘灏急声道,无法理解宁令仪的沉默和她眼中的情绪,但他总觉得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有些焦虑,他想要改变,他想要一切回到原本的位置。

宁令仪沉默着,她想到了安济桥下流民空洞的眼,她只是提供了一些食物和一点点钱,几千上万人就把她当成神佛菩萨,他们每天干着苦力,从早到晚不停息,吃着最下等的饭餐,他们一万人一天的工钱还没她一个簪子值钱,他们的命,原来这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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