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声冷笑不屑地吐出,白水凝声道:“皇权特许?本官也是皇权特许。”
“你北镇抚司先动的手,人为自保原是本性。”白水字字清晰,手中剑花纷飞。
何况,白水心中还有疑问,对她而言,何挽不能死。
她抬脚重踹,谢澜之侧身闪躲,手中弯刀飞快旋起,一招一式都下了死手。
黑影闪动,分不清谁的衣袖翻飞的更厉害。
银色软剑急速飞转,锋芒毕露,白水手中利剑似乎沾上了薄薄的怒气,狠厉凶猛。
“这案子我不查,可她身份可疑——”谢澜之手腕微抖,刀锋直指白水腕间。
白水手腕侧转闪躲,却被谢澜之一掌打在手背,手腕被迫朝内,软剑回刺。
白水眸中闪现银光,口中冲出一根银针,精准刺中谢澜之的右手手腕。
谢澜之冷不丁被封住穴位,手中弯刀“噌”地一声落地。
与此同时,她二指夹住软剑,反手一弯,直取谢澜之脖颈动脉。
两只高挺的鼻梁间只剩三寸的距离,二人四目相对瞬间,眼中怒意与杀伐之气翻涌不止。
白水一个急踹,谢澜之腹部被重力击中,他后退离开,她收回软剑。
平日吊儿郎当的人此刻收起笑,眉间仿若结了霜,周身寒意四泛。
她冷声道:“谢澜之,你打不过我的。我警告你,我的事,你最好别动。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与谢澜之交手间,白水就已经察觉,何挽离开了。
那群大名鼎鼎的锦衣卫伤的伤,死的死,她没看到有人去追寻何挽。
黑衣翻动,白水回到大理寺,她仔细把目前仅有的线索理了理。
人皮架子鼓,举止怪异的宫女,未被完全验身的太监,还有御绣坊坊主何挽。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白水一人在自言自语。
“宫人在擦拭架子鼓时离奇死亡,那鼓面在皇帝和魏贵妃观赏时,已经渗血,仵作说过度惊吓,那就有可能,被鼓内的内脏吓到吗?”
那若是没有直接吓死,只是吓晕呢?
“而后,有人无声息杀了他们后,将耳机放入李某体内。同是宫人,那宫女既说,天降此物,许是看到了什么,但是不能说。很有可能受制于人,而后被画上胎记——”
想到这里,白水眸中的烛火摇晃起来,“画?”
她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提醒了,“何挽是绣娘,加上听那妇人的话,何挽应该是懂作画的。”
还有一个想法,白水不敢猜想,她曾听闻,民间有一奇术,叫二画,是作画人所创。
意为第一眼所见,不是其真面。
那真面目可随时间以不知不觉的变化让人眼前一亮。
“红色,凤凰花,渗血,是你吗?何挽。”
白水走到一旁的舆盆,望着盆中的清水,脑中好似有什么在渐渐清晰。
“何挽的丝线如此厉害,杀人不是问题。而能如此隐秘将耳机塞入下体,必须是十分精巧的东西,若是人手,塞进去后,尸体本就没有活着时弹性十足,极有可能露出来。”
精巧之物。
丝线。
不精巧吗?
她将手伸入水中,凉意泛上肌肤,顺着手臂漫延到全身。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那丝线被谢澜之斩断之时,飘出了白雾,丝线中藏着的白雾……
“这白雾用来迷惑人,最适合不过了。若是其中能□□,杀人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