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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风雨欲来(第1页)

黑风山脉深处。血纹矿脉最核心区域,那原本被周家挖得千疮百孔的庞大矿洞群,如今被清理、加固,成了姜啸他们临时的老窝。矿洞顶上垂下的天然石笋间,嵌着拳头大小的日光萤石珠,散发出清冷冷的白芒,勉强照亮这片被开凿得如同巨大蜂巢般的空间。空气中混杂着铁锈味、汗味、新鲜泥腥味,还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血腥气。那是几天前那场死战留下的印记。“喝……”“哈……”“杀……”最大的一个溶洞里,人声鼎沸,热气蒸腾,几乎能把洞顶的水珠熏化掉雨点般落下来。几十个光着膀子,浑身精瘦肌肉虬结的汉子,正排成歪歪扭扭的队形,呼哧带喘地演练着一种极其简单的配合战法。动作笨拙,脚步发飘,好几个下盘不稳,被身边同伴撞得东倒西歪。“歪了,王老五,你他娘看哪呢?眼珠子都快粘对面柱子上的钟乳石了。前面是空气墙不成?往前插,别怕撞。”“李狗蛋,你那手抖个屁,刀拿稳。对,就这个角度,斜下撩,想象你面前是你最恨的那个周家监工。”“快快快……打完就跑,别傻站着,你们当自己是指点江山的仙师老爷呢?跑,别回头!”赵大奎,就是那独眼汉子。此刻扯着已经劈叉的破锣嗓子,在人群里像条暴躁的鲶鱼来回乱窜。他仅剩的那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额头上青筋都蹦了出来,唾沫星子飞溅。手里拎着一根手臂粗、包着生牛皮的硬木棍,看谁的动作走形,上去就是一棍。抽在肩背上,发出“啪啪”的闷响,疼得人龇牙咧嘴,却没人敢吭声。“嘶……奎哥,轻……轻点……新肉还嫩着呢……”一个脸上还带着青紫鞭痕的年轻矿工挨了一下,呲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嫩?”赵大奎眼睛一瞪,木棍虚点着他旁边一个断了三根肋骨、缠着厚厚麻布绷带,却依旧咬牙挺着胸膛站队列里的汉子。“看看铁柱!,骨头断了三根,站着放个屁都得疼出冷汗。”“他说啥没?嫩?敌人手里的刀枪嫩不嫩?周家大老爷们抓到你,把你吊起来扒皮的鞭子嫩不嫩?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想死,就给老子把这一招一式,嚼烂了咽肚子里去。”被他指着的汉子铁柱,嘴角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又死死钉回原位。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滚下来。另一边,稍安静点的小偏洞里,弥漫着浓稠得发苦的药味。一张用光滑的青石板临时拼成的桌案上,摊开几张破破烂烂、沾着暗红血渍的兽皮地图,是从周家执事身上刮来的战利品。姜啸盘膝坐在一块垫着厚厚兽皮的圆石上。赤着精壮的上半身,缠满泛着暗绿色药光的白色布带。胸前那一道狰狞的爪痕边缘,焦黑的死皮被新长出的嫩肉拱开,渗出细密的血珠和金红色交织的奇异光点。这是玄阴煞气和戮神血脉激烈冲突后的产物,愈合得极慢。他微微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全神贯注地调动体内力量对抗伤势,也似乎在倾听外界的一切动静。哗啦啦……洞顶的碎石,被震得簌簌落下。紧接着,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一个又高又瘦、像根竹竿挑着件油腻黑袍的身影。黑袍掀开一角,露出大老黑那张胡子拉碴、写满了“老子很烦”的方块脸。“操,憋死老子了,这矿洞里的味儿,比老周家藏宝库里的陈屁还馊。”他嘴里骂骂咧咧。几步冲到青石桌案前,蒲扇似的大手“啪”地一声,拍在兽皮地图正中央的大陆版图上,震得桌上的粗陶药碗直跳。“有动静了,娘的,老黑爷手下那几个钻耗子洞比土拨鼠还精的土拨鼠,刚冒头传回信。”他声音压得低,但那股焦躁劲儿根本压不住。“土拨鼠说,三天前,周家大张旗鼓派出了两队巡天金舟,打着缉拿魔头祸乱天地的旗号,分别往东边的坠星原李家老宅,和西边的万仞山王家祖地去了。”大老黑的手指在地图上戳出两个小坑,“坠星原,万仞山,懂?”姜啸缓缓睁开眼。灰金色的重瞳深处没有丝毫波澜,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结了冰的寒潭。只有最中心一点金红,像凝固的岩浆。“懂。”他声音平静得有点不像话,“继续。”“还有……”大老黑喘了口气,眼神变得极其锐利。“周家那些老乌龟窝最深的地下黑市暗鬼集,这两天邪门了。”“平时那些抠抠索索、恨不得一个灵石掰两半花的家伙,跟疯狗一样狂扫天罡破甲弩箭头,还有阴煞锁魂钉,还有专门克制神魂类的镇魂雷。市面上能找到的……快被那帮孙子搬空了。那架势,像他妈的要打末日大战、”,!他猛地俯下身,那张粗犷的脸几乎要怼到姜啸脸上。鼻尖能闻到对方药油混着血腥汗水的味道,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老男人,他们这是要在你这……筑个铁通阵,用钱,拿人填,也要把你碾成渣,而且……很快。”洞外传来汉子们操练时震天的吼声和兵器碰撞声,显得洞内死一般的寂静更加压抑。药碗里残余的药渣在微微晃动的水面漂浮。“消息来源可靠吗?”姜啸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问一件跟自己无关的小事。“老子养的小崽子,鼻子比狗都灵。”大老黑暴躁地低吼,猛地直起身。焦躁地在不大的洞里踱了两步,踩得地上的碎石嘎吱作响。“还有更吓人的,老黑埋在周家外门膳房的一个暗桩,菜头张,昨天半夜差点尿裤子给老子传讯,说周家大长老周擎宇那老棺材瓤子,前两天半夜亲自去了趟后院养牲口的九玄冰窖。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个用冰蚕丝裹着、寒气冲天的黑玉盒子!。”“里面……装的是周家老祖……当年用过的半截玄冥裂魂爪。”他喘了口气,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老黑年轻时见过那破爪子,凶得很!,年抓碎过地仙巅峰的脑袋。”他死死盯着姜啸胸口那道几乎贯穿的爪痕,声音艰涩。,“老男人……你胸口那玩意儿……跟它比起来……怕是只能算……擦伤。”轰隆隆……一声沉闷的雷声,隐约透过厚重的岩层和矿洞,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洞顶的灰尘扑簌簌落下更多,如同下了一场细雪。操练的矿工们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矿洞顶,脸上掠过一丝茫然和不易察觉的惊悸。大老黑下意识地也抬眼扫了下洞顶,舔了下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一下,低声咒骂:“操……外面……要下雨了……”溶洞里。赵大奎也停住了嘶吼。他抹了把顺着额角流进唯一眼睛里的咸汗水和灰尘混合的泥汤子。那只独眼中凶光不减,扫过被他训得快要脱力的汉子们,喘着粗气吼道:“都歇个屁,这点雷声就吓麻爪了?真等敌人像下雨似的打过来,你们连放个屁的机会都没有。给老子继续,练到死,也比被人像杀猪一样吊起来放血强太多了。”黑风山脉深处。矿洞里那股混杂着汗味、血腥气和劣质灯油燃烧的闷浊气味,被一阵突如其来、裹挟着腐土碎叶潮气的冷风冲散了。风是从洞口涌进来的,带着一股山雨欲来、湿沉发腻的凉意。“起风了。”正在指挥操练的赵大奎猛地停下嘶吼。独眼警惕地眯起,望向被几块粗木勉强遮挡着的矿洞入口方向。那里人影晃动了一下。看守的小六子探头进来,声音被风扯得有点变调。“奎哥,外面……好像有人,就一个,黑糊糊的……在林子边上晃……好像要过来。”“一个人?”赵大奎眉头拧成疙瘩。抄起靠在石壁上的包铁硬木棍,冲身后几个还算精神抖擞的汉子一挥手:“麻子,狗剩,抄家伙跟我去瞧瞧,其他人原地戒备。没我喊话,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给老子露头。”洞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和洞顶冷凝水滴落的“啪嗒”声,混在越来越清晰的风雷背景里。气氛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姜啸盘坐在偏洞深处。胸口的爪痕随着每一次微弱呼吸都像有无数细针在扎。灰金色的重瞳深处,古井无波。他刚才已经听到了赵大奎的吼声。大老黑影子里刚钻回来半个身子,正叼着刚点着就被冷风扑灭的烟卷残根,含混不清地骂:“操……早不来晚不来……这他娘什么鬼天气……”话没说完,他动作突然顿住。那根仅剩下火星的烟屁股吧嗒掉在地上。他猛地抬起胡子拉碴的大脸,眼神锐利得像两把磨过的剔骨尖刀,死死盯向洞口方向。“等等。”他声音又干又哑,带着一种见鬼似的愕然,“这股味儿……不对头!”姜啸也几乎同时抬起了眼皮。瞳孔深处那点凝固的金红猛地跳动了一下。不是敌人。那是一种极其微弱、被血腥气包裹着、却依旧难以彻底遮掩的,一种带着草木清冽气与野性腥臊混合的特殊气息。还残存着一丝他刻进骨髓里的熟悉。青玲珑的味道?不,是青丘?:()九幽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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