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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柿子当然要先挑硬的捏（第3页）

武昭缓步登台，不着甲胄，亦无随从，仅穿一件素袍，腰佩心剑。

他看着柳文谦，问道：“你说士人可理政，那我问你??南河郡去年旱灾，饿殍遍野，你可曾下田赈粮？城破当日，景昭宁屠城三日，你可曾提刀抗敌？今日百姓重建家园，你可曾搬过一块砖、挑过一担水？”

柳文谦语塞。

“你读的是圣贤书，可做的却是袖手旁观之事。”武昭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你说贱民不该为官？可我告诉你，昨日带领民夫疏通河道的，是昔日码头扛包的李大牛；今晨最早开工烧砖的，是寡妇刘氏带着两个孩子轮班值守。他们没读过《论语》，但他们知道，不能让百姓再住漏雨的屋子。”

人群寂静。

“至于科举……”武昭冷笑一声，“你们所谓的‘公平’，不过是世家垄断教育资源的结果。寒门子弟十年苦读，不如权贵一句推荐。这样的制度，有何资格自称‘正统’？”

他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从今日起，所有职位公开竞任！渔夫若能写出治水策论，便可任河工总管；农妇若精通谷物配比，即可主管粮仓调度！成绩面前，人人平等！若有异议，当场笔试策问，擂台比试，输者服从，赢者上位！”

台下先是沉默，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柳文谦脸色惨白，踉跄后退。

武昭走近他，低声道：“我不杀你，也不禁你言论。你可以继续宣扬你的理念，只要你不违《功勋律》。但你要记住??这个时代，不再由少数人决定多数人的命运。”

当晚，柳文谦独自坐在江边，手中竹简投入火中。火光映着他复杂的脸庞，最终，他起身离去，次日清晨出现在昭武塾门口，报名参加“政务执事”考试。

风波渐息，建设加速。

一个月后，昭安城初具规模。街道整齐，屋舍错落，学堂、医馆、工坊林立。城墙修复完毕，增设“魂弩塔”十二座，以灵石驱动，专射阴邪之物。城中央建成“就职殿广场”，每日举行职业晋升仪式，百姓争相传颂“今日张铁匠升为‘匠统领’，明日王阿婆领到养老俸”。

而武昭本人，则愈发低调。

他常深夜巡视城防，或独自盘坐于城楼之上，引导心剑扫描全境气机波动。每当发现异常情绪聚集，便立即派遣“梦卫”介入，疏导心理危机，防止集体癔症爆发。

某夜，他突感心剑震颤，似有强烈恶意自西南方逼近。

两百里外，一座名为“黑崖渡”的小镇，一夜之间全员失踪。房屋完好，饭菜尚温，唯独不见一人踪影。当地驻军前往调查，结果除一名士兵疯癫逃回外，其余尽数消失。

疯兵只反复呢喃一句话：“他们在梦里……全都醒不过来……”

武昭当即召集白璎珞与梦卫首领陈念安（那名获救的小女孩，现已觉醒初级梦感能力），率精锐赶赴现场。

抵达时，小镇笼罩在一层淡灰色雾霭中，空气沉闷压抑，连鸟兽都不愿靠近。

陈念安闭目感知，小脸煞白：“好多梦……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网……有人在拉扯他们的意识，不让醒来……”

白璎珞点燃魂灯，光芒穿透迷雾，照见空中漂浮的无数透明丝线，连接每一户人家的屋顶，最终汇聚于镇外一座荒庙。

“是‘共梦阵’！”她惊呼，“传说中能让百人同做一梦的禁术！一旦陷入，现实与梦境界限模糊，若不及时唤醒，肉体将逐渐枯萎，灵魂永远困于幻境！”

武昭眼神冰冷：“又是天魔手段。”

三人潜入荒庙，只见大殿中央摆着一口青铜棺，棺盖半开，里面躺着一名身穿黑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却面带诡异微笑。他双手结印，头顶悬浮一面铜镜，镜中不断闪过各种梦境片段：有人在享乐，有人在厮杀，有人跪拜某个模糊身影……

“他在用全镇人的梦，喂养自己的神魂。”武昭低声道，“企图借此突破境界，成为‘梦主’??即小型天魔雏形。”

“必须打断仪式！”白璎珞举起魂灯，准备施法。

“等等。”武昭抬手制止，“直接破坏，会导致所有梦中者脑崩而亡。我们要进去，把他们一个个带出来。”

“可共梦极危险！一旦迷失其中，你也可能被困！”

“所以我需要你们配合。”武昭盘膝坐下，心剑展开，“我将以王座为锚，连接现实。你们守住我的身体，若见我面色发青，立即割破手指，滴血于我唇上，唤我真名三次。”

说罢，他闭目，意识沉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