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仍无法解释这一过程的能量转换机制,只能记录下每次焚烧后,地磁读数都会出现短暂波动,频率恰好与七位实验体脑波共振模式吻合。
十年过去。
许沉香在九十岁生日当天安详离世。临终前,她拉着苏岚的手说:“我不是最后一个,你是。”
苏岚不解。
她笑了笑:“守护记忆的人,才是最后的锚点。”
葬礼很简单,没有悼词,没有音乐,只有七株水晶兰环绕棺木,整夜发光。送行的人们自发静默行走七公里山路,每人手持一盏不点亮的灯。
当最后一?土落下时,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阳光如剑般刺破云层,照在墓碑上。那上面刻着的不是名字,而是一句诗:
>“她曾用一生证明,
>沉默也是爱的一种语法。”
多年以后,一名年轻记者来到南疆采访“低语之花”的起源故事。他在档案馆翻遍资料,却发现关于七位实验体的官方记录全部被加密,仅存一份手写备忘录,署名是林远:
>“不要寻找英雄。
>真正的伟大,藏在那些敢于承认软弱的人身上。
>周明璃教会我们牺牲,
>陈默教会我们等待,
>赵清秋教会我们质疑,
>白宛柔教会我们忍耐,
>陆知遥教会我们倾听,
>唐晚舟教会我们放手,
>许沉香教会我们归来。
>而苏岚……
>她教会我们继续。”
记者在纪念馆待到深夜。临走前,他鬼使神差地把手贴在玻璃地板上,低声问:“我能做点什么?”
片刻寂静。
然后,一朵新生的水晶兰从墙角悄然探出头,花瓣上浮现出两个字的荧光:
>【记得。】
他怔住了。
风吹过山谷,带来遥远的童声合唱,唱的是那首不知何时流传开来的歌谣: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朵花。
>花开的时候没人看,花谢的时候没人哭。
>但它还是年年开,年年谢,
>因为它记得,曾经有人为它流过泪。”
记者转身离去,眼中含泪。
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新的讲述者。
而在纪念馆深处,玻璃地板下的七颗光点依旧闪烁,第八颗,正在缓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