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让司隽音愈发觉得可疑。
司隽音环视了一下包厢,这里通风不太好,她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窒息,便任由一旁的司臻天自顾自地哀怨着。她点了几个菜,麻烦服务员尽快上菜。
“行了。”司隽音的脸色冷了下来,话语里不带丝毫感情,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司臻天,当年你能狠下心把天价的债务都留给我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对不起我的这一天吗?现在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能弥补当年的那些事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下来,司臻天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多亏了他,司隽音已经练就了一颗无比强大的内心。在处理这些烂摊子的时候,她可以做到无动于衷,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当然,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等菜上桌之后,司臻天也坐了下来,神色和动作都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元元,你现在可真是厉害,爸爸做不到的,你都做到了。”司臻天点燃了一根烟,不一会儿,烟雾就在屋里缭绕开来。
司隽音皱了皱鼻子,却未发一言。
“元元,你还有个弟弟,他叫司济帆呢。”他接着说道。
司隽音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她这会儿没摔杯子走人,就已经算是很有涵养了。
“哪来的弟弟?司臻天,他不过是你的私生子罢了。”司隽音目光锐利如鹰隼,直直地刺向司臻天。
被这样盯着,司臻天羞愧地垂下了头。司隽音确实长大了,不再像十八岁之前那般懵懂无知。
席间一片死寂,司隽音没怎么动筷子,再好的食物入口也味同嚼蜡。
司臻天倒是吃得狼吞虎咽,好似许久未曾享用过这般丰盛的饭菜了。
终于,在临别的时候,司臻天才道出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二十万。”他的声音毫无底气,“我只要二十万,就能东山再起。”
司隽音推门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荒谬至极时,她只想放声大笑。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司臻天消失了这么久,再次出现,除了缺钱不会有别的缘由。
“我有个信得过的老朋友,拉我入股。他有资源,有渠道,一年,不,半年就能回本赚钱。”司臻天语气急切地解释着。
“元元,我知道你有本事,那些债务你都能还清,你就再借给爸爸这二十万吧。”
司隽音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心底像是郁结着一口闷气。这二十万,给吧,她心里难受;不给吧,看司臻天这副模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考虑一下吧。”司隽音说道。
“考虑多久?”
司隽音没有回应,推开包厢的门,也不理会后面追上来的司臻天,打车便离开了。
她对他仅剩的一点恻隐之心,大概是源于那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司隽音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鬼使神差地又点开了古晋的朋友圈,依旧毫无变化。
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联系。
或许是因为见到了司臻天的缘故,往昔的那些日子又涌上心头。
司隽音再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那残缺不全的高中时代,似乎全被古晋填满了。
古晋对于她而言,或许更像是深埋在土壤中的玻璃瓶,多年之后打开,那里封存着她青春里最美的模样。
司隽音强打起精神到公司上了几天班,紧赶慢赶,总算把各个甲方的合同拟定出来了。
经过层层检查确认无误之后,就可以与甲方公司预约时间签订合同了。
周依依脚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上来。
“音姐,快看电视,你上新闻啦!”
确切地说,不是她本人上了电视,而是那场医学研讨峰会上了新闻。不过,司隽音出现在画面中的时长确实是最多的。
美人总是养眼的,大家都乐意看,锋芒毕露的美,更是吸引人的目光,就连摄像机似乎也对她格外偏爱。
那段新闻一经播出,便直接冲上了热搜,收视率也攀升到当天的一个小高峰。
司隽音有些始料未及,看到自己的那段视频后,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悔意。不管怎么说,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还是应该收敛锋芒才是。否则,必然会遭到反噬。
“美女姐姐真是霸气外露啊,就看不惯那些隔岸观火的人,真希望针能扎到这种人身上!”
“她身边的那位,可大有来头呢,人家背后有大佬撑腰,难怪能毫无顾忌地横扫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