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就算腰杆再硬,长得再漂亮又能怎样,还不就是那些大佬手中的玩物?”
下面的评论逐渐有些失控了,司隽音浏览了两条,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有些勉强,随即将手机递给了周依依。
如今这个网络时代,风向变得太快,听风就是雨,很多人极易被舆论所左右。
“这些人是不是没脑子啊!”周依依瞟了一眼,气得满脸通红。
司隽音侧过脸,轻轻笑了一声:“我都没放在心上,你气什么呢。”
她拿起文档,继续说起工作上的事情。
司隽音一直负责幕后工作,很少真正到台前去跟甲方打交道,所以这件事还得交给小组里的人继续跟进。
她轻轻拍了拍周依依的肩膀:“你和这几家公司都约个时间吧。”
提及致远的合同,司隽音微微一怔,随即移开了目光。
警察来得极为迅速,外面的人还在争辩,声称他们是来讨债的。
此时司隽音也已经打开了门。
讨债?讨什么债?司隽音心中满是疑惑,只见为首的彪形大汉开口说道:“司臻天是你爸吧?他把这栋别墅抵押给我了。”
司隽音一头雾水,当即问道:“证据呢?”
“这儿呢,白纸黑字,还盖着公司的印章。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了,他欠了我们好几个亿,这栋别墅如今贬值了,最多也就抵个两千万。”
他脸色不善,但因为有警察在场,还是勉强耐着性子向这个小姑娘解释。
司隽音拨打了司臻天的电话,却发现早已停机。
她又拨打了宁白芷的电话,后者却没有接听。
大汉急躁起来,吼道:“你把手机打爆也不会有人接的,你作为女儿难道会不知道吗?他的公司亏空得只剩下个空架子了,这个王八蛋,人都跑没影了!”
司隽音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微微抬起眼皮,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觉是没法再睡了,她和那一群讨债的人一道,前往警局做笔录。
警察担心小姑娘情绪受影响,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没料到司隽音却显得格外镇定,沉稳地回答着各种问题。
他们也试图联系司隽音的父母,不出所料,电话无人接听。
越来越多的贷款证明被一一呈上,基本上已经能够判定司臻天的罪责,他卷款跑路这件事已是确凿无疑。
他拿着公司的征信,从银行和各大信贷公司套取了大量现金,而他用来抵押的是名下的房产、车辆,还有公司的股份,公司一旦倒闭,股份也就形同废纸。
信贷公司可不是傻子,不管贷款有没有到期,先把名下那几套值钱的房产抢夺过来再说。
司隽音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目光空洞地看着手机。
周围的声音嘈杂而喧闹,仿佛千张嘴吐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没。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她似乎被卷入了风暴的中心,司隽音知道,这个黑夜,如同她甩不掉的影子,将永远与她相伴相随。
隔了个周末,司隽音周一没来上学。
古晋紧盯着手机,屏幕那端只回复了一则简短的消息。
她说自己请了两天假,要回趟老家。
古晋觉得有些蹊跷,以往的话,她定会饶有兴味地跟他分享老家的风貌,聊聊老家有哪些好玩的事物。
可如今,手机里再无新消息传来。若不是那天的场景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古晋险些以为那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罢了。
“司隽音,你怎么了?”车缓缓停在司隽音的楼下,古晋将地址默默记在心里,才把黑伞还给她。
“外面的雨还没停呢。”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
此处距离楼道并不远,司隽音即便不打伞也淋不了多少雨车门打开,司隽音轻声道了句“谢谢”。
毕竟从方才车上的对话里便能判断出,他们俩如今没成为仇人都算好的。
司隽音五味杂陈,回到家后,她不由自主地从阳台朝下望去。
那辆宾利依旧静静地停在原地,倾盆的雨幕之中,显得有些孤寂落寞。
这场雨淋湿了车,也淋湿了司隽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