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乔之霁笑起来,真与她想象的一个样。平时那样冷淡的一个人,笑起来的模样那样温柔。
程巷肩都抖了下。
睫毛沉坠坠的,两手死死捧着面前的咖啡杯。最终她掀起睫毛来,望向乔之霁,嘴唇抖了两抖,用很轻的声音说:“再见。”
乔之霁那样笑着。
末了她站在程巷面前,点点头:“好。我上一次跟她分开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听她对我说一声再见。”
她头也不回的推开玻璃门离去,当真走了。程巷的心脏似被一只大手捏得快要爆炸,忽地站起来追出门去。
乔之霁正往停车场自己的车边走去,程巷匆匆追上去:“你要求我吧……”
乔之霁停下拉开车门的手。
“你要求我试试看啊!”程巷忽然被脚底的石子一绊,跌坐在地。
她没有起身,就那般垂头丧气的坐着。
乔之霁蹲在她面前:“我要求你,你会发现每个人同样自私,也许你便能走得心安理得。所以,我不要求你,我把选择的权力留给你。如果你觉得你能安心的离开,你就走。”
她起身,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去。
乔之霁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在发抖。身为律师,她有她自己的心机,所以她不主动联系程巷,她等着程巷来找她,听她说这番早已备好的说辞。
她走了,剩下程巷一个人,垂着头跌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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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渝给程巷打电话:“买老干妈和乌江榨菜去呀?”
“你也要买?”
“嗯,我要去马达加斯加待两年。”
“两年?为什么?”
“开发新业务呗。我觉得吧人造石这一块还有待发展,还得继续钻研天然宝石这一块,不能放。非洲翡翠听说过吗?就在乞力马扎罗山脉附近。”
其实程巷知道易渝这个人,工作只是一方面。主要是易渝对什么都是一副不在意的劲头,不愿在一个地方久待。好不容易在国内安生了几年,她又要开始折腾了。
就好像她一开始的阈值就太高,人生很难有什么能再真正留得住她。
程巷跟她一起去超市,她推着最大号的购物车,问程巷:“诶螺蛳粉要么?记得你在鬼笑山盯厂的时候,我和子荞还给你送过螺蛳粉呢。”
程巷看一眼她手里的包装,摇头:“我箱子里塞不下。”
易渝就丢进自己的车里。
程巷看一眼她冒尖的购物车:“你的箱子能塞得下?”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得实在多余。
这位是谁呀,是把钻石当抓子儿玩的主儿。箱子塞不下就再买一箱子,要是飞机塞不下她的行李箱就再包一飞机,落地马达加斯加后,这姐们儿还能买两套别墅,一套用来住,一套用来放她的螺蛳粉。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今晚上。”
“哈?”
“要不我约你今天来买呢,保质期不是最新鲜么?”易渝又瞥一眼熟食柜的烤鸭:“你说这烤鸭能带么?会不会漏油啊?”
告别了易渝,程巷打了辆车直奔秦子荞家。
秦子荞今天休假,穿着那件妙蛙种子的连体睡衣,打开门看见程巷拎满满一袋的老干妈和乌江榨菜,愣了下:“我家没馒头。”
“馒什么头!”程巷气喘吁吁:“赶紧换衣服,跟我走。”
秦子荞站在门口。
“不换也行,反正你一张脸那么臭配这么一件睡衣,主打一个反差萌。”程巷上手就想来拉秦子荞。
秦子荞躲开她,后退一步。
程巷反应过来:“你……你已经知道易渝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