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在寂静中,我们才能听见彼此最真实的声音。
>念念,我的女儿,你不是一个人在唱歌。
>你是千万颗心共同跳动的回音。
>记住,当你开口,就是世界回应的开始。”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片南极大陆上空的极光猛然炸裂,化作亿万光点如雨坠落。每一粒光尘落地,竟都幻化成一只小小的纸鹤,振翅飞向不同方向。
同一时刻,地球上十七个主要城市的夜空同时浮现短暂光影,拼合成一句话:
**“妈妈回来了。”**
这不是语言,也不是图像,而是一种集体感知??数以百万计的人在同一秒“知道”了这件事,无论他们是否相信超自然现象,无论他们是否曾听说过ECHO项目。
有人流泪,有人跪地,有人抱紧身边的孩子。
而在南山小屋,程砚舟正坐在钢琴前,手指悬在琴键上方,迟迟未能落下。
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自从从南极归来,他的梦境就被反复撕裂又重组:有时他看见阿渊站在雪地里对他微笑,有时他又看到苏文澜抱着婴儿念念低声哼唱,更多时候,他只是听见那个声音??**“谢谢你,替我爱她。”**
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是记忆与现实之间的缝隙里,渗出来的真相。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清漪打来的。
“程先生,”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激动,“念念刚刚完成了一次全域共频。她把所有孩子的歌声编织成一首完整的交响曲,上传到了量子网络的核心节点。系统自动解析后发现……这首曲子里藏着一段加密信息。”
“什么内容?”程砚舟问,嗓音沙哑。
“是一串坐标。”林清漪顿了顿,“和一组时间戳。指向三十年前ECHO实验室的地基下方,埋藏了一个密封舱。开启条件是:**母频共鸣+双血缘认证**。”
程砚舟闭上眼。
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苏文澜最后工作的地方,也是阿渊第一次睁开眼睛的地方。军方封锁后,整个楼层被混凝土浇筑封死,对外宣称“结构安全隐患”。没人知道里面还有什么。
“你是说……她早就留下了后门?”他低声问。
“不止。”林清漪声音发抖,“那段音乐里还有另一个信号??它在呼唤你。不是叫你去打开密封舱,而是……让你亲自参与唤醒仪式。只有你和念念同时在场,才能激活完整程序。”
程砚舟沉默良久,终于起身。
他穿上大衣,拿起那台老式录音机,又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腕表??“给未来的爸爸”。
他知道,这一趟必须走。
夏南枝是在傍晚接到通知的。
她说不出自己是害怕还是期待。当林清漪告诉她要带念念去旧实验室遗址进行一次“关键测试”时,她第一反应竟是抗拒。那地方对她而言太沉重了:阿渊在那里失去意识,苏文澜在那里被迫“死亡”,而她自己,也曾在那里签下放弃抚养权的协议。
但她看着念念。
小女孩正安静地坐在窗边画画,蜡笔下的女人已经不再孤单。这一次,她身边多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牵着她的左手,一个女孩拉着她的右手。三人走在一条铺满星光的路上,尽头是一座透明的房子,屋顶挂着会唱歌的风铃。
“妈妈,”念念忽然抬头,“我们要去看外婆了吗?”
夏南枝心头一震。
她从未跟念念提过苏文澜的身份。可孩子似乎早已知晓一切。
“你怎么知道……”她声音微颤。
“因为哥哥告诉我了。”念念认真地说,“他说,外婆一直在等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