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荑笑了笑,这话倒是有些戳在了心上。聊了聊,叶归荑告辞回了府。府中上下竟无人发觉白蓁蓁不在府之事。仔细想想也是,白蓁蓁虽是真千金,但一心扑在她身上的只有尤氏,而对白遇非来说,女儿无非只是靠联姻为他挣得仕途前路的工具。因此自白蓁蓁与齐修远定了亲后,他对白蓁蓁也愈发冷待。白何秋奔走于日益亏空的酒楼,也实在分身乏术,对付辉夜楼都对付不过来,哪有工夫顾及白蓁蓁这个妹妹?如今能瞒几日便是几日,走一步看一步就是。听说尤氏在软禁之地发疯,不断咒骂她不孝,叶归荑便吩咐人将尤氏给放了出来。倒不是她良心发现。只是搅浑水,才好浑水摸鱼。若一直关押尤氏,若她惦念起白蓁蓁反而容易发现什么端倪。至于白遇非,果真没有越过她做主去将尤氏放出来。到底在他心里,她这个一郡之主的分量远大于他的后宅主母。每年光郡县所供的俸禄便足以帮她脱离侯府了。只是如今还没有合适的契机。虽有上次尤氏要将她挪出族谱之事在先,但若她主动请求,便是陛下一时恩准,这份委屈也等于是白受了。她绝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最好的办法,是让陛下能亲自开这个口。时机尚未成熟,她还需凝神等待。尤氏很快被放了出来。她气冲冲地从被关的院子里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将放她出来的小厮侍女都骂了一通。接着便气冲冲地找白遇非告状去了。叶归荑跨门而入,正好撞见她口中骂骂咧咧着去找白遇非的一幕。叶归荑只觉的好笑。白遇非连将她解禁的本事都没有,更何况是为尤氏做这个主。她懒得理会,拢了拢披风,自顾回了院子。一整日,府中都环绕在尤氏的哭喊之中。听得人耳朵发胀。叶归荑揉着耳朵,心有余悸。但也愈发确定了如她所料,白遇非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冒着得罪魏灵帝的风险来问罪于她。这个哑巴亏,尤氏是吃定了的。黄翡没见过这架势,心有余悸地揉着耳朵。“夫人还真是执着,哭一天了,她也不嫌累?”“受了这么多天的委屈,还是我这个假千金给的,她又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叶归荑抿唇笑了笑,也实在坐累了,便起来伸了个懒腰。“左右也闲着无事,我们去瞧瞧母亲吧,也好给母亲做个主。”“是。”黄翡忍着笑答应。叶归荑伸出手指压在唇边示意守门人别声张,自己在外头隔着门听着。尤氏擦着眼泪,哭着道:“白归荑简直是反了天!封了个什么劳什子郡主?不过是跟太后跟前讨饭讨来的!便这样狗仗人势。“现在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放在眼里了,再过些时日,岂不是要踩在老爷头上!”“胡说什么?”白遇非的声音已是极致的不耐烦,显然也被尤氏折磨的最后一丝耐心也用尽了。“如今荑儿乃是陛下亲封的和悦郡主,只见和悦二字便知荑儿在陛下和太后跟前是何等得脸。“荑儿风头正盛,若这个时候惩处,岂不是打了陛下和太后娘娘的脸?!”“魏国最重孝道!”尤氏不肯罢休:“陛下最是敬重太后娘娘,若知晓白归荑敢这般大逆不道,也绝不会轻纵!”“那也该陛下与太后,皇后娘娘出言惩罚,哪轮得到我们做主?”白遇非起身来,伸手阻止了尤氏还想说的话。“总之,此事便只当做没发生过,在归荑这个郡主没有失去陛下娘娘欢心之前,此事便不得声张,回你的院中去!”“老爷!”尤氏急切不已,追上去拦住,不肯让白遇非,咬死了不肯罢休,必要将叶归荑严惩不可。“父亲母亲都在啊,这么热闹?”叶归荑迈步入门,也不看他们便坐下,悠哉地喝茶。“你这不孝女,你还敢现身!”看到叶归荑,尤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撩起袖子便要朝叶归荑脸上招呼。叶归荑撑着额角照例喝茶,别说躲,就是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尤氏的手到底没有打下去。而拦着她的人,正是白遇非。“你闹够了没有?”白遇非甩开她,脸上已是掩饰都不掩饰的不耐烦。叶归荑一笑。便是白遇非不阻拦,有黄翡在侧,尤氏也近不了她的身。只不过倒也省了黄翡被借机发落的隐患。叶归荑把玩着杯子。“母亲想处罚我?”她问的直白,尤氏倒不知该怎么回答来了。答是或不是,都似有些奇怪。顿了顿,她心一横,道:“怎么,你难道还觉得自己冤枉不成?!”“母亲不也同样觉得自己冤枉?”叶归荑靠背而坐,尽显一郡之主的风范。“母亲犯欺君大罪,我借失心疯之言才让母亲免于陛下重责。“如今战事吃紧,这等小事陛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谁知母亲非但不领情,反而多番责备。“既然母亲铁了心要将我逐出侯府,那本郡主也不必再为你遮掩,甘愿领罚。“再派人如实告知陛下,母亲是因何而被软禁,又是为何,要出手责罚我这个郡主!”她猛一拍桌子,吓得尤氏猛一哆嗦。茶水嘣了出去,溅了尤氏一脸。尤氏满身狼狈。却被吓怕了。她抹去脸上茶水,战战兢兢不敢再说话,白遇非满意她的识相,接话道:“这回可知晓了其中利害?还不快回去!”“……是,妾身这就回。”尤氏尴尬地扯了扯嘴巴,这下不敢再多言半句,乖乖走了。叶归荑慢悠悠地喝完茶,也跟了出去。闹了这样一天,叶归荑不但毫发无伤,连白遇非都要让她三分。尤氏见了她便有些打冷颤。于是见她一同跟出来,便装作没看到一般地快步离开,老鼠见了猫似的。叶归荑看着有些好笑。她也不揭穿,拐了小路想离开,通报的小厮却忽然快步赶来。“禀告夫人、大姑娘。”他说道:“齐老夫人来了。”:()渣男娶平妻?我转嫁他哥做他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