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完全没转过弯,她是不是听不懂,是想不通。
段劭娶她?
“段劭疯啦?”
沈庭瞻:“……”
沈庭文:“……”
其实,可能不是段劭疯了。
他们要相信,这是段劭深思熟虑的结果。
沈庭瞻终忍不住,目不斜视,看向前方,额角跳了跳,掩饰住疲惫,语气一言难尽:“闭嘴。”
不要再说了,他不想回忆,也不想去验证某个结果。
沈长宁:“。”
跳车,那是不可能的,直接摔死倒也好,摔个半残,后半辈子怎么活?下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投这样的好胎。
可段劭主动要求娶她?
……什么意思?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她脑中过了一遍上辈子此时京中正酝酿的大事,想了想,发现记忆似乎不是很清楚,太久远了,谁会把十年前发生的每件事都清清楚楚地刻在脑子里呢。
她对段劭也没什么深刻印象,两人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段劭死后,她只见过一位名唤德七的暗探,之前一直护在段劭身侧,是对方最信任的人。
在段首死后,短暂接任了北镇抚司。
当然,她也就见过对方一面。
印象里,是个很稳重的人,不苟言笑,看着就让人尤为放心。
后来怎样,她倒不清楚。
她那时候过得还挺凄惨的,等日子好起来了,锦衣卫都换了一拨人了。
但印象里,京中最近并没什么大事,最近的一场大案,是下个月,李家科举徇私舞弊案,以及江南——
她如果赶在六月前和段劭完婚,是不是就证明,她可以……直接守寡?
世上竟真的有这种好事?
段劭竟是如此好人。
真想找个太医,看看他的脑子。
沈庭瞻坐在她身侧,一直观察,不由警惕:“……在想什么?”
沈长宁:“……在想,他真是个好人。”
沈庭瞻:“。”
他得冷静。
冷静过今晚就行,之后的事,有段劭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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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很多事情不过是走个过场,今晚,众人的意思,不过是让两人见一面,两侧道上不少彼此的人,准备制造点小惊喜。
简言之,给沈长宁找点小麻烦。
到时,再让段劭不经意地路过。
然后,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