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做大官的感觉,行动做事处处都惹人注意。
正六品及以上,方可上朝。
沈钦正好卡在分界线,没什么人关注,今日还挺恍惚,尤其是陛下,还亲自问了他。
沈钦回去的路上,总觉在做梦。
上值的时候,都恍惚。
这就是抱大腿的感觉吗?怪不得都结党营私。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日,直到看见段劭送来的聘礼,人方冷静下来。
沈钦:“这么多?”
但见整个庭院都快摆满了,一箱摞一箱。
方慧也震惊了。
她想着,以段劭的身份,聘礼定然不会少了,如今满京的目光都落在此处,若是扣扣嗖嗖的,岂不是让人笑话,这让他的面子放向何处。
万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是扣扣嗖嗖,而是太大方了,甚至大方的有点过了头。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内里还夹杂了不少补身体的药。
这人许是身子骨不好,所以对此事分外有执念。
方慧估算着:“……你说是不是嫁妆也要向上加点?”
沈钦:“……我觉得行。”
不然差太多,嫁去后,沈长宁如何抬得起头。
方慧算着沈锡和姚虞君昔日留下的产业,还有沈家给每个姑娘备下的三千两嫁妆银子。没想到,当晚,姚家还来了人。
来的是姚振卿,不仅是沈长宁母亲的亲哥哥,更是沈锡当年的同榜进士。
如今人在礼部祠祭清吏司任郎中。刚四十,便至五品,仕途大好,想来致仕前,有望摸到三品侍郎,即便升不上去,选择外放,至少也能混个从三品。
祠祭清吏司,祠祭清吏司掌吉礼、掌祭祀、普后丧葬、大臣赠谥,并管理僧道、巫师及从事阴阳、卜筮、医药者。*
依着陛下当前所爱,这位置是香饽饽。
二人在茶室相见。
沈钦驱赶走所有人,压低声音:“有事?”
这么晚来,一定有事。
姚振卿生得一张儒雅俊秀,上了年纪,姿容依旧不减,放下茶杯,开口:“我听说段劭聘礼不少。”
“何止不少。”
说完,姚振卿自袖间拿来两张银票,轻轻放在桌案上。
沈钦:“?”
姚振卿正色:“长宁算是高嫁,对方又如此厚礼,我们哪能薄了,让人轻贱,这是姚家的一点心意。”
姚家嫁女的银子,是按三千两配的。
他出一份,算作添妆。
沈钦:“??”
沈长宁听闻舅舅来,带着沈庭萧来行礼问安。
姚振卿作为外男,又分外守礼,百般想说之言,涌到嘴边,都说不得。
读懂她意思的沈长宁:“……我挺好的,舅舅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