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腿,站起来哪条,都算她的成功。
沈长宁脑中过了下他口中所说。
药效应该不会那么重吧,她没放那么多,就一点点。
可真的没事——吗?
那可毕竟是位身子骨不太好的,公公。
两个限定词叠加在一处,沈长宁想了想,重新将头靠在段劭肩膀,表情认真到极致,发自内心地提问:“真的不用去看看?”
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比如三条腿全站起来了。
沈长宁心无旁骛,满脑子都是这事,并没意识到此刻,二人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
段劭意识从二人若有似无交缠的呼吸上移开,他甚少有与人如此亲密的时刻。
上一次,还是在昨晚。
“不用。”
片刻,他声音传出,很清淡,听不出担忧之情,也辨不出神思之意。
“你确定?”沈长宁探头。
一位公公,吃了春。药,作为对方在世的唯一亲人,不应该很担心的吗?
她并不认为,段劭是看中面子。
锦衣卫能看中面子,就不叫锦衣卫了。
而且以卢辛的身份,应当认识嘴严的太医,不可能闹得满城风雨。
段劭看沈长宁一眼,到底起身了。
沈长宁不知所以然。
这是干嘛?
被她说走了?
真不关心?
沈长宁一时摸不准他的动向,在原地观望稍许,直到段劭来至熏笼架前,侧身望她一眼。
沈长宁:“马上!”
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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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起走出门,沈长宁很自然地紧跟在段劭身侧,一步不离。
段劭明显是个不喜周遭有人过多参与的人,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一个人往日习惯与偏好是掩藏不住的,尤其在细枝末节处。
他大概也没想隐藏。
他一旦在屋子,内里都是无旁人的。
段劭没示意人跟上,沈长宁也没动此心思,不仅没让人跟来,还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这种事,实在不好意思让她们听。
沈长宁亦步亦趋,满面乖巧,但她刚在里屋浅躺了会儿,整个人都带着些许的粉意。
这种表情落在过往仆妇眼里,就成了另种表征。
新夫人,还真是得宠。
不管外界如何传,起码从此刻起,沈长宁的位置,在段府,是彻底坐稳了。
众人心中齐齐一个念头,外界所传,也不尽然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