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德七是随从。
二人今日也算正式见了面。
德七表现的一切如常,起码在段劭面前。
众人在附近凉亭坐下,初夏时节,暑热渐升,如今坐下,不远处荷风掠来,吹送满怀,顶上草木葱茏,生气勃勃。
不过出了点小问题。
沈长宁看段劭身边空着的位置,又看德七,怎么不坐?
德七:“最近太忙了,火气有点重,站会儿。”
卢辛:“许是心情好了,我都能走了。”
平常来这,他很少离开轮椅。
沈长宁:“……”
这药还有这功效?
要不改日再下点?
不过催。情的,是不是归根结底,最终都要落到活血上。
卢辛说着,还讲,等下要向宫中递消息,再小住两日。
五月底六月初,一年最热时,陛下去避暑,顺路围猎,可有的忙。
待他说完,沈长宁满脑子就剩“避暑”二字了。
这可是个发生不少大事的节点。
但又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当成个避暑去处倒是不错,没事散散心。
陛下若要去,定会带锦衣卫,也就是说要带刚提拔上去的段劭,段劭又会带家眷——
他家眷不就自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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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天黑。
沈长宁舀完最后一个鸡汤小馄饨。
是烧鸭鲜笋料的,汤底则是熬了快两个时辰的浓郁鸡汤,配着紫、虾皮和冬菜。
是卢辛送来的,他今日吃的,觉着味道不错,给他们也送一碗。
德七非常自觉地把自己那碗也带了来,看了眼菜色,舔着脸坐下,非常不自觉地坐在段劭和沈长宁中间。
中间那道烧鹅他爱吃。
沈长宁也挺爱吃,二人顿时惺惺相惜起来。
饭后,两人还约着出去消食。
段劭对此并无意见。
两个人互相折磨,总比折磨他好。
沈长宁从德七嘴中听到不少消息,比如卢辛很注重养生,平素的吃食都是单做,里面加了许多药材,算做药膳。
沈长宁记下,等着下次卢辛再来,她也炖点送去,卖卖人情。
她能做,但她不吃。
德七:“我觉得他能活到一百。”
每次来,他嘴都要淡出鸟味了,他想出去办案,段劭都不允许,一定要他在宅子里寸步不离地伺候卢辛。
烟花全部被搬出,堆在外面。
德七带沈长宁去逛了圈,沈长宁看着密密麻麻的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