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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5(第16页)

兰浓浓瞳眸圆睁,脑中沉痛更因他的话乱作一团。她兀自出神良久,闭目调息,强忍阵阵剧痛,待理智渐醒方细细推敲。

他所说句句在理,未夸大亦未谦抑,显得格外客观坦诚。

在那般绝境之下,与人立约摆脱困境,求得庇护,确是最好的选择。即便离开,她也获得了足以安身立命的财富,虎狼般的亲人再难左右她。

若她愿意,还可寻一位真正相濡以沫的伴侣。即便独身一人,亦可过得从容安稳,再不必战战兢兢,惶惶度日。

甚而至此,方可谓否极泰来,重获新生。

兰浓浓以己度人,下意识用后世思维去审视,不知不觉间被裹挟着坠入他的语言陷阱。

她睁开眼,他脸上过分坦然的神情,让她恍惚觉得若不予理解接受,便成了不明事理,无理取闹。她眉心紧蹙,脑中仍被一阵阵拉拽般抽痛,思绪却在撕扯间逐渐清明。

兰浓浓转目环顾,又看回他眼中,眸中怒意未褪,转为谨慎与戒备。

人与人生来不同,她与这世间之人更是迥异。怎能以己度人,以为自己所想便是他人所愿,所喜?又怎能高高在上自以为理中客,替他人妄下断语?

她何时变得如此自负?抑或潜意识里,唯有如此,才能减轻心头那沉甸甸的负罪之感?

原来她的内心,实则并非全然磊落,竟也如此丑陋不堪!

兰浓浓心尖蓦地一痛,鼻根发酸,却不愿逃避。她所受的教育与教养,皆教她要勇于面对,正视,审视并超越自我,绝不容许沦为逃兵。

她望向他,只觉骇然。三言两语便令她哑口无言,自疑自省,险些忘了无论他二人内情如何,自己终是被他所欺,受他所缚,更成了世人非议的谈资。

该羞愧的人是他,她不该因他的过错而动摇心志,怀疑自己。

她望向他,内心渐归平静,轻轻转动手腕。

她如此平静,反令覃景尧心中莫名烦乱。依她之意缓缓松手时,暗想以她的性子,或许会再狠狠掌掴他。

他能封住众人之口,却止不住暗处私语。她确因他而受非议,心中有怒便是打了也无妨。只是后日宫中尚有宴会,届时,只怕他免不了又要惹人侧目。

他心中如此想着,眉梢眼角微弯,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竟有些迫不及待。

然而,她一手得了自由,却并未扬臂挥来,只是用手背在唇上重重擦拭。他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兰浓浓强忍喉间与腹中不适,神情冷漠道:“说完了吗?若说完了便放开我。”

腰间骤然一紧,她似早知他要说什么,唇边浮起嘲讽:“放心,我只是头疼不适,回去歇息。毕竟以我如今的体质,离不开你这座温房。”

若是好了,便会离开,是吗,

覃景尧心中寒凉,手仍紧握不放,忽略她话中嘲弄,笑容苦涩:“浓浓心结在此,我以为,此事得以善了,你该放下芥蒂——”

兰浓浓嗤笑打断他:“我的心结,从来与他人无关。倒是你这般推诿,实在叫人瞧不起。”

覃景尧眸色顿变,闭了闭眸,哑声道:“你今日情绪起伏太大,恐伤心神。我送你回去,叫莫畴来瞧瞧,腕上的伤也需上药包扎。”

随即屈膝欲俯身抱她。

兰浓浓一把按住他手臂,站起身,并未看他,语气坚决:“我自己会走,也需静一静。别跟来。”

片刻后,周身禁锢骤然一松。兰浓浓未有半分迟疑,转身离去。

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淡青筋络根根贲张,隆起狰狞弧线。几道血口仍不断蜿蜒渗血,继而无声滴落。

覃景尧凝望她远去的背影,眸中幽光晦暗,面色沉冷如铁,似有激烈情绪在心底汹涌。

良久,方唤人更衣。

*

青萝一回来,先经碧玉提点心中已有准备,方至寝卧门外复命:“姑娘,奴婢回来了。”

片刻后,一阵轻浅脚步声渐近,房门无声开启。,她抬头望去,只见姑娘散发如云,似是方才小憩初醒,容色平静,眼眶未见泪痕,身裹厚披缓步而出,朝她微微颔首,示意入座。

青萝心中疑惑忐忑,未敢就坐,正欲开口,却听姑娘先道:“倒是我思虑不周,忘了年节将至驿站也已休假。这般天寒地冻,还累你白跑一趟。”

姑娘的信件向来由府中信使专送,何曾理会过节假日?便是除夕夜,只要有信到,亦是牵马即行。只是此事一直瞒着姑娘。

青萝听了这话心头一跳,以为自己露了痕迹,转念想起碧玉方才提醒,方定下心神,如常笑道:“姑娘言重了。为姑娘办事是奴婢分内之责,当不得您如此客气。”

“奴婢正要回禀,您交托的信件等物驿站已收下,因怕您着急,奴婢特地加钱标了急件。只是冬日雨雪频仍,便是快马也需二三十日方能送到。咱们京中驿站年节是不休的,说来还是奴婢疏忽,未曾提前告知姑娘,倒劳您惦念了。”

即便驿站果真关了门,既已对姑娘称未休,明日那驿站便是现开也得开门迎客。

兰浓浓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将余银作为谢礼递给她去休息,又对一旁的碧玉道:“我这里无事,你也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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