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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在法尔法庄园的岁月[西幻] > 100110(第15页)

100110(第15页)

提前准备好的鲜血在那一片混乱中被撞翻了,血从他的脚边流过,一阵夹杂着飞雪的风袭来,他藏在皮表下的不堪瘟病纷纷冒了出来,又被他极力压了回去,那火越烧越弱了,所有人都在叫喊,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贸然踏入四方的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开始横冲直撞!仪式恐怕是要失败了,在白茫茫的雪里,他想,是哪里出了问题?用魔鬼语念出的祷词会扰乱心智,原来堵住耳朵也不行吗?

还是说,他实在太过自以为是,太过软弱——

“殿下。”

有人轻声问:“殿下啊……您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

他的想法沉寂了下去,他记不清他在那一瞬间许诺了什么,索求了什么,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一男一女于风雪之中——冲破了重重障碍,冲破了混乱和狂叫,悄无声息地跪在了他的面前,低着头,以宣誓的姿态,血顺着捅穿他们心脏的刀刃往下流淌,滴在原本自成一派的血泊里,滴答,滴答。

“维拉——赫兹——!”

在乱成一锅粥的当下,已经没有人在意界碑的建立进度了。

哦,可能还是有例外吧。

***

“原来如此。”圭多脱下长袍:“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是的,这是我们没想到的一层!我原本以为,残忍的仪式部分是为了取悦。准确地说,我们一开始把仪式拆分为两个部分:神秘意义和娱乐意义。不然,是有些不伦不类不是吗。有些是支撑性质的东西,其他嘛,不论是收集珍惜的材料,还是要求残忍的活祭,都算得上是娱主行为。”

他理了理思绪:“嗯……虽然说中间有祭告八方的意味,而最终的仪式指向还是领主本身,现在看来,那些取悦的实质并不是取悦,取悦只占一部分——残忍的祭祀本质上也仅同一种要求有关……”

“……即忠诚的证明。”他眯着眼睛总结道。

“这里应该……不乏对领主忠诚的人。”西采说。

“对,但要证明出来!而没有什么比鲜血和死亡更能证明忠诚的了……像你们所奉信的神,不也是一天天在典籍里出那么百八十个难题来考验你们忠不忠诚吗?人心易变,考验才让神安心。”

“我想,”西采觉得他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这不是一回事:“那应该称作信仰。”

“我们只讲实质,信仰的范围太大了,这时候你别跟我咬文嚼字,”老头不耐烦道:“能献上大量的、不容易获取的珍惜祭品是一种忠诚,自愿流血也是一种忠诚……形式上得有!看来形式说是成立的,我们之前找错了方向……”

在确认送医后的维拉杜安和赫尔泽安然无恙后,法尔法代才卸得以卸下紧张——而这一天里发生的突变实在是太多了,进而又迫使他戴上了一张缺乏情感的面具,实际上,他既做不到完完全全的不在乎,又无法更深入地去理解那份焦躁,他捂住额头,靠在病室外的某个角落。

余光中,人们来来回回地走动,嗨,在这天受伤的人还不少,好在克拉芙娜迅疾地接管了秩序,不然光踩踏就够人头痛的;有些伤者被送到城里的医所去了,一部分严重的则运到了城堡这边,这里的药剂种类更全。

“殿下。”

他循着声音看去,吉特娜双手交叠,平放在身前,她恭恭敬敬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他犹豫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还有那么多事务等待他去处理,那么多人翘首以盼地等待着他的答复,他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吉特娜没有把少年从走廊领出去,而是说,请允许我的失礼。她走过来,把他的头蓬往上一兜,悄悄地领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有人统计过城堡有多少房间,尤其是在得到火山岩后,内部的装潢,风格和房间与房间之间的连通处一变再变,除了他,也就这些长年累月生活在城堡里的人懂得哪里有捷径,哪处是暗门,她面不改色、七拐八拐地把人带到了……厨房。

“……”

从抟面盆里生长,再于炉膛里成熟,那芬芳的食物香气赶走了鲜血的浊气,让他从头昏脑胀中清醒,羊角包被码在托盘里,她们小心翼翼,像传阅幸福那样传阅托盘,万事不理,只管做饭的鹅怪啪嗒啪嗒地送来一杯麦茶,“喔,殿下,您看起来不太好,来一杯蜃兔耳泡的麦茶吧!这样您的心情会好上很多的!”

干燥的兔耳就这样很随便地插在茶杯里,细碎的绒毛浮在表面,尝起来像没来得及化开的霜糖……一个未来得及入睡的就先被察觉到的梦,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彻底平静下来后,他想,还是先接受失败吧,一切责任都在于我——

“您在这里啊!”

圭多冷不丁地出现在他面前。

“还有什么事?”他端着茶杯,疲惫地说:“这次的失败我会汲取教训……”

“失败?谁说失败了?”

“……啊?”

“您自己没有感觉吗?不应该啊……嗯,先确认一下吧。”

法尔法代并不想再三强调什么,然而当他再次返回到这个带来骚乱的祭坛时,空荡荡的台面,收拾过的残局已经不复原本的凌乱,链接倏然间才有的,而是一直存在,不过是由于早先的混乱思绪而一直没被觉察。

主界碑确实被他们建起来了!

披着外袍的圭多望了望黑月亮,他自然不知道领主心中的五味杂陈,而是来回踱步,踩得木板嘎吱作响:“现在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一下……”

炼金术士的记忆力一向出色,他记得,在一片倾倒的局势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男人先的,也许是女人先的——维拉杜安用的是自己的长剑,而赫尔泽拿的是克拉芙娜赠予她的短刀。

“……是由于您的‘命令’,他们才这么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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