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憋得夜夜捶胸顿足,做梦都在埋怨另外两个怎么不先开口问呢?!
启程之日转眼就到,扬都城门口车马齐备,衙役们押着张叙仁、王恒等犯人,个个面色凝重。
崔延武走到谢霁身边,一把拎住他的后领子,像是拎着一只小鸡崽,对着萧云湛道:
“你们此行路途凶险,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功夫还算凑合,跟着你们也能多添一份力。
他出来逍遥够久了,也该回去收收心,好好历练一番。”
谢霁挣扎着扭动身子,嚷嚷道:“我不跟他们走!
你现在比谁都危险,那些人肯定会对你下手,我得跟着你保护你!”
崔延武嗤笑一声,“就你?
我还没老到让你这个毛头小子来保护。”
萧云湛劝道:“崔大人,谢霁说得没错,不如让他随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崔延武摇了摇头,眼神锐利:“我不是自大,也不是鲁莽,这次进京我自会禀明圣上,做好万全准备。
你们想想,若是你们是那些幕后之人,会选择对谁下手?
是我这个带着兵马回京的节度使,还是你们这群押着犯人、带着证据,还拖着老弱妇孺的队伍?”
他说着,目光扫过裴凛和裴知微。
裴凛的功夫确实寻常,裴知微虽轻功了得,但拳脚功夫终究差了些火候。
萧云湛知道崔延武说得没错,他们这一路才是真正的危机四伏。
那些证据只要一把火就能烧毁,张叙仁等人只要不留活口,就能切断线索。
他们确实更像是软柿子。
“那就让谢霁跟我们走吧。”萧云湛也就不再客气。
谢霁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再抗议,只是有些不情不愿地对着崔延武道:“那小豆子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照顾他。”
崔延武哈哈一笑:“那小子就更不用你操心了。
现如今吴兴看他跟看亲儿子似的,压箱底的绝活都琢磨着要教给他。
你要是真把他带走,估摸着吴兴得偷偷跑去京城,再把那小子给拐回来。”
他又转向萧云湛,语气郑重:“扬都城剩下的事情,你们放心交给我。
柳敬常那边我会盯着,那些失踪少女的安置、新罗坊的后续清理,我都会一一处理妥当,证据我就直接带去京城。”
众人一一告别,萧云湛翻身上马,挥了挥手:“崔大人保重,京城见。”
“一路小心。”崔延武颔首,看着车队缓缓驶离扬都城。
车队沿着官道往京城方向行进,一路晓行夜宿,不敢有丝毫耽搁。
这日午后,日头正盛,车队在一处河边停下休息。
裴凛和萧云湛拿着地图凑在一处研究,岸边的树荫下,裴知微正给马匹喂水,谢霁则烤着刚刚随手打的一只兔子。
“前方就是泗州,”裴凛指着地图上的标记。
“泗州驻军严密,咱们可以在那里好好修整一番,补充些物资再继续赶路。”
萧云湛还未开口,突然听到“咻”的一声锐响破空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支羽箭已经穿透了挂着黑布的囚车木栏,“噗”的一声,精准地射向张叙仁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