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三人,还有一人呢?”
文观梧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拉起了他的手腕,跃上了那个巨型鱼骨。
“雪裂洞第十二代传人,宁折霜。”
那名坐着的少女撑着头对他点了点头,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黑,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琼宁宫第十三代传人,甄照净。”
那名更为高大的男子也是如此简单的一句。
倒是那名青衣白衫的男子冲谢宴秋笑了一下,道:
“在下季无翳,地星门第十一代传人。”
长冶派,雪裂洞,琼宁宫,季无翳,都是千万年前的五大门派之一。
谢宴秋看着这个架势,忽然明白了什么,问道:
“寻常门的传人,是我?”
“准确地说,是你们谢家。”
“谢家的先祖,是寻常门的最后一名弟子。”
这是谢宴秋第一次听到这些说法,这些本该由他父亲亲口告知他的事,在尘埃落定的几百年后从旁人口中被得知。
“五大门派的传人之间有特殊的感应方式……”
谢宴秋忽然有些艰难地开口。
“这也是我们感到抱歉的事。我们的感应存于血脉之中,但自从当年谢家脱离宗门之后,这份感应就变弱了,在谢家出事之前,这份感应就莫名消失了,以至于当年我们没能及时赶到。”
那名看似不爱说话的男子却在此时出声了。
当真应了那一句,想救谢家的人没能来得了,能救的选择高高挂起。
何罪于此。
谢宴秋转动了一下有些干涩的眼珠,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开不了口。
文观梧拍了下他的肩,道:
“实在忍不了就哭吧。”
谢宴秋摇了摇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站在尸骨之上,望向了那个半透明的建筑物。
那里躺着一个极其庞大的水母尸体,柱子也不是柱子,而是插入地底的触须。
周遭还有不少早已被风化的巨型鱼骨,还有某些正在进行腐烂过程的海底动物尸体。
一时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变小了。
“我们可以开始了。
谢宴秋轻声低喃着,然而那名少女却告诉他:
“不必。你才突破化神,灵力尚未稳定,多等些时日也无妨。”
不是灵力未稳,而是骤然得知旧事,心绪不宁。
谢宴秋学着少女的样子在稍稍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细微的风在时空裂缝里刮起,将他的衣袍吹得恣意翻飞。
余光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轻微闪烁。
谢宴秋抬起手腕,取下了那串一直陪伴他的珠子,良久,他在上面轻轻烙下一吻,眼里的哀沉被温柔取代。
“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