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贺钟堂差点吼出来。四千?他飞过来机票都不止这个数!这简直是明抢!
“哥,您听我说,”姑娘压低声音,一脸“我是为你好”的神秘,“其实吧,搞定女朋友不如直接搞定丈母娘!您看这团里,多少潜在丈母娘啊!您这波,是直接打入‘敌营’核心!机会难得!”
“……”贺钟堂被这清奇的脑回路噎得说不出话。神他妈“打入敌营”!
他现在只觉得四面楚歌,唯一的退路是跳进旁边臭水沟。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违约金条款,贺钟堂烦躁地直接掐断。
退四千?跟不退有什么区别?
他瞪着那扇缓缓打开、如同怪兽巨口的大巴车门,一万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拒。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车尾方向快步走来。
贺钟堂下意识抬眼。
来人穿着……极其古怪。亚麻质地的短袖?外面罩着一件厚实的、毛茸茸的……羊皮坎肩?!
下身倒是普通的灰色运动裤和运动鞋。
二十七度的艳阳天,这人裹着皮坎肩,额角却不见汗。
那人似乎也很紧张,深呼吸着,走到近前才看到他。
四目相对,对方眼睛很亮,皮肤干净,像个刚出校门的学生,偏偏一身行头老气横秋,还透着股说不出的矛盾感——努力想撑出点气势,又掩不住那份青涩。
“嗨,兄弟!”对方主动开口,声音清朗,带着点强装的熟稔。
贺钟堂大脑还卡在“这什么奇葩穿搭”的震惊里,旁边一位裹着大红纱巾的阿姨已经抢先感叹:“哎呀,好干净的小伙子!”
干净?
贺钟堂看着眼前这张确实称得上“干净”的脸,再看看那件格格不入的羊皮坎肩,一股邪火混着无处发泄的憋屈直冲脑门。
他扯了扯嘴角,带着刚从情伤和被骗双重打击中淬炼出的毒舌,脱口而出:
“你在叫我?小兄弟我可算是遇到同龄人了……”
他上下扫视对方,眉头拧成疙瘩,“不过你这穿着……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