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一名武將拍案而起,“区区祭司也敢威胁总督大人!”
“没错!”又一名武將拔刀怒斥,“不过几千汉军,我们还不至於把尔等放在眼里!”
俱多罗也不跟他们废话,只是拍了拍手,让侍从抬上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波调王子麾下大將巴哈尔的首级。
“这是。”摩罗柯瞳孔微缩。
俱多罗傲然道:“此乃波调心腹#039;刀王#039;巴哈尔,不知诸位將军比之如何?”
顿时厅內一片譁然。
巴哈尔威名赫赫,世人皆知,可谓是摩罗柯最警惕的对手,没想到这刀王如今竟已先成了汉军刀下亡魂。
这颗一拿出来,在场刚刚囂张的诸將顿时被打掉了气焰。
俱多罗接著说:“总督大人明鑑。波调王子已是强弩之末,如今被汉军追得如丧家之犬。若大人此时出兵截击,必能一举將其擒获!”
摩罗柯与帕尔瓦兹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色。两人很清楚,巴哈尔被斩,俱多罗王子如一臂被断,拿下他的概率又大了许多。
不过,他们还是心存了一份警惕,帕尔瓦兹顿了顿开口说:“如此看来你们这些汉军確实有些本事,但汝等如此做派莫非觉得我贵霜无人?”
“让我们总督大人波调两败俱伤,然后那些汉军再坐收渔利,你们就是这么打算的,我说的难道不对?”
“大人误会了。”
这时,在俱多罗身后的汉使走了出来,他用学习了许久的蹩脚贵霜话说:
“我们殿下说了,此次战端罪在波调一人,只要你们能交出这个战犯,自己解决问题,大汉天兵绝不再为难贵霜,我大军將在迦毕试城止步,更不会染指王位。”
这句话简直是直击摩罗柯內心。他强压激动,故作平静:“此言当真?你们只要波调一人?”
“这是自然。”
汉使的话突然流畅了许多:“我大汉讲究一个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波调王子侵我属国,杀我属民,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只要贵霜能交出波调,我们即刻退兵,绝不食言!”
摩罗柯眉头微皱,手指轻叩扶手:“若本督助你们擒获波调,你们当真会立即退兵?那大宛康居还有贵霜尼亚。”
汉使当即说:“大宛和康居是我大汉属国无可爭议!至於贵霜尼亚。”
那汉使顿了顿,转头看向俱多罗,显然他的贵霜语不足以支持他说太多复杂的话。
於是俱多罗接话说:“汉军会退兵没错,但打下来的地断没有吐回去的道理——贵霜尼亚將就此独立,成为两国屏障,谨防战端再起。”
“呵,独立?”摩罗柯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贵霜尼亚乃帝国行省,岂能说独立就独立?”
俱多罗不慌不忙道:“总督大人,贵霜尼亚百姓苦帝国苛政久矣。如今天帝降世,庇护眾生,那么顺应民意,还政於民就是天意。况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摩罗柯:“大人若肯承认贵霜尼亚独立,我家殿下愿助大人登基称王。”
此言一出,满座譁然。摩罗柯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暴射:“大胆!本督对陛下忠心耿耿,岂容你在此挑拨离间!”
“大人息怒。”帕尔瓦兹连忙上前,“这祭司口出狂言,不如先听听他有何凭据。”
俱多罗从容不迫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这是我家殿下亲笔所书。殿下说了,只要大人愿意合作,不仅贵霜尼亚可以独立,殿下还將助大人夺取王位,甚至帮大人对付安息人。”
摩罗柯接过书信,越看越是心惊。
信中不仅详细分析了当前贵霜国內局势,更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计划——汉军愿助他夺取王位,条件嘛,仅仅是名义上称臣,每5年履行一次象徵性朝贡义务,並且开放商路等等。
“大人明鑑。”汉使突然开口,这次他是用汉话说,“如此一来,贵霜將得到我大汉天兵的庇护,安息人再不敢东顾,大王您王座永延,贵霜也可享盛世太平!”
听了翻译的话语,在场诸文武死一般的沉默,摩罗柯脸色阴沉如水,心臟却砰砰砰的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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