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躺了一会儿,已经没有刚才疼的想死一样疼了,宁画挪动了几下,用另一只胳膊半撑着身体,双腿跪在地上一齐用力,尝试着站起来。
看她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赵婶连声道:“慢点、慢点!”
“宁丫头,别逞强!”
宁画仰起头安慰的对赵婶笑了笑:“没事,我缓缓就行,赵婶。”
赵婶帮忙扶着她一起站起来,抱起画箱,两个人又回到了大槐树下。
坐在摊位前,宁画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刚才发生了什么?
哦,刚才大发了一笔横财。
赵婶看她小脸还是惨白,心疼的拿手绢擦了擦她头上的汗:“宁丫头,是不是很疼?”
她毫不迟疑,用力点头:“是啊,很疼。疼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知道她是真的疼,但见她这么夸张,赵婶反而有些狐疑:“真的?”
没办法,一到关于她自己的事,这丫头嘴里就没有几句真话。
宁画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撒娇道:“赵婶,卖给我一串您的糖葫芦吧。吃了就不疼了。”
赵婶也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惯会卖乖。”
她没有女儿,但又喜爱的紧,最受不住小姑娘朝她撒娇。
赵婶从糖葫芦桩上拿了一根裹满了糖水的糖葫芦递给宁画:“给。”
宁画从自己的荷包里递给她五枚铜钱,赵婶笑眯眯的收了。
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李大夫回医馆了没有。”
宁画嘎吱嘎吱的咬着一个裹满了糖汁的山楂,强忍着胸口的疼,吞下入肚。
甜腻的口感瞬间充溢着口腔,她轻松的说道:“没事儿,我家里备着伤药了,一会儿回去上了药就好了。”
赵婶见她是比刚才状态好了许多,也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赵婶忍不住不满的发牢骚:“虽然那位公子不是个蛮横的人,事出有因,还给了一大笔钱,宁丫头你也没出事,这事就这么算了。但如果遇上蛮横的,真出人命了可怎么办?在大街上纵马多危险啊,护城卫最近是不是有点儿太怠惰了?”
宁画连忙劝阻她接着说下去:“赵婶,慎言。”
赵婶撇了撇嘴,不以为意,但也没再接着说些不该说的。
就算有铁律规定在,约束着护城卫不得伤害城内的任何一个合法民众,但那也是差爷,手上还是有点儿权利在的。他们这些摊贩可惹不起。
碰上个较真的,听到他们在背后说护城卫坏话,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他们十天半个月的开不了张。
赵婶又想起来什么,面露担忧道:“宁丫头,你的胳膊受伤了,还能作画吗?那位公子说明早就要来取画,要不然你和他谈谈,晚几天再交画行不行?”
宁画一愣。
“如果他不答应也没事,骑马的那位公子赔了那么多银钱,明天失了这桩生意也不算什么。”
宁画立马旱地拔葱般站起来。哦对,朱雀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