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被马撞了?今日纵马行凶的外来者,撞得是你?”
“是我。万幸马上之人及时拽住了缰绳,我只是被掀飞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到处都在传,说是马撞死了人。”
宁画放下袖子,想起方叔他们以讹传讹的对话,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已经传了几个版本了。
“那就是说,现在城里到处都在传你被马撞死了?哈哈哈哈,死的是不是有点儿草率了?”任心眼尾上挑,下意识笑出了声。
宁画磨了磨牙,阴恻恻的盯着她,恶毒的咒骂:“你才被马撞死了。”
任心对她的咒骂完全免疫,眉眼带笑,嘲讽拉满:“除非我半身不遂躺地上任由马匹往我身上踩,否则我不会有被马给撞死的那天的。”
宁画:“。”
武功好了不起啊!
任心读懂了她的眼神,同样用眼神回应:嗯,肯定比你的三脚猫功夫好。
任心开玩笑适合而知,认真道:“宁画,我带你去医馆找李清和给你上点药吧。”
宁画摇头,轻描淡写的说:“已经上过药了。好不容易画完明日要交付的成品,本来都躺床上要睡觉了,就听见外面护城卫在抓人,这才出来看看。只是看着吓人,没伤到要害,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这皮肉伤能是睡一觉就好了的?
怕她故意逞强,任心不放心的还想说什么,就见一抹白衣从远处赶过来,抱拳行礼道:“城主,二当家正在找您,说有公务要禀报。”
她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城主府离不开人,任心必须回去了。
最后叮嘱道:“黑衣还没有回来,护城卫有近三成不在城内。城内人手不足,浑水摸鱼的家伙也在蠢蠢欲动,那个窃贼不排除狗急跳墙的可能。你既有伤在身,就别掺和了,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
“好。”
说完,两人匆匆分别。一个回家,一个赶去城主府。
……
深夜,子时二刻。
“哗啦!”
宁画在睡梦中猛地被屋外的动静惊醒,是睡前为了谨慎起见,她特地放在墙根下的瓷罐碎了。
有人翻墙进了院子!
想到那盗窃了孙府财物还残忍杀害了孙老爷的凶手,宁画头疼的啧了一声,该死,不会这么倒霉吧。
不过都这么晚了,按照护城卫的效率不可能现在还没抓到的。
想开点儿,没准只是个小偷罢了。
暗自庆幸,周务的那五两银子和今日那纵马之人交给她的荷包一起放在了床下的暗格中,这小偷翻不到什么值钱东西的。
宁画安慰了一下自己,装作没被惊醒的耐心等了一会儿。她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没什么拳脚的小偷她现在也打不过,还是等明日去报论判堂吧。
可除却最初的那一声瓷罐碎裂的声响外,她再没有听到任何翻箱倒柜的声音。
稍倾,天边一道银光如蜿蜒的游龙飞快闪过,轰隆隆的雷声冷不丁在天外乍响。夜色越发深沉,像漆黑的墨汁一般浓稠到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