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哭了,突然睁愣在原地,瞪着眼睛道:“谁想到,过了两年便有人来到我们这儿,强行夺回了卖身契。做了一个户籍。我当时想着,哎真好,他是找着好日子了······结果过了两年,府里就被大火烧的渣也不剩。”
“真是报应啊!”阿婆沉痛地闭上了嘴巴,沈妆幕捋清了她说的内容,但是了解萧仲不如赵熠知道的多,还是打算再商讨一番。
黄老伯使劲儿拍打着赵熠的手,他才想起来给黄老伯松绑。松绑后,本以为会暴跳如雷的黄老伯却缓缓走到阿婆身边,试探着问:“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小心地牵走了阿婆,进了里屋,没多久就出来了,晦气一样地扫了二人好几眼。
说着,他找到一个小板凳坐下,道:“她因为之前的事儿受了刺激,只要想起来,便会难受好几天。你们胡说八道的我全都不信,但你们被人陷害,我相信。”
他们两个也没有辩驳,勉强来说也没错,并且这容易让他开口。突然,赵熠想到了什么,问:“这里真是府衙?你是这里的?”
见他打量着屋子看,黄老伯又是气不打一出来,“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还不是那皇帝老儿不作为,当官的不作为!四年前这井井有条,这个地方虽然小,但起码是管事儿的地方!结果呢?他们给撤了!这么长时间不分来油水,再也没有官员到这里,我们是被放弃的!”
“放弃?”沈妆幕眼睛倏尔睁大了,“你说的放弃,是指······”
“就是没人管!”他怒气冲冲道:“见我们偏僻,便不管了?只留着外面看村子的,有事儿都得先跟他说!!可是说了有什么用啊?他就顶个听的用,前年这里发生瘟疫,死了这么多人,没人管!去年这里人人吃不饱饭,没人管!我就不信,这个国家还能缺了我们的饭吃。”
事情一下子更严重了,沈妆幕和赵熠一人拉住他一只手腕,按他坐下小板凳。
“你详细着说。”赵熠道。
估计是认为这样的事情招惹不来什么不好的,更是心中激愤难疏,他一阵子全倒了出来。
“四年前我们这个地方,虽然说没钱,但是能够吃饱饭,可是有一天突然被人撤下了府衙的牌子,问他什么也不回答,可是他穿的很好,一看就是达官显贵!这不是当官的是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边拍巴掌边到:“前年瘟疫,没人管,去年饥荒,家家都吃不饱。我告诉你们,你们在来的时候遇见看门的了吧?那是看本地人的,不知道是谁的狗,肯定已经通风报信了。”
强说说的通,细究则疑点太多。
“老伯,这里是县的中心吗?”
“嗯?”黄老伯摇摇头,“这里是镇,县你就走错了。”
沈妆幕道:“老伯,我看这里人人乐哉,井井有条。自府衙里的人解散了之后,一直是你在管吧?”
黄老伯一昂头,”那可是!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能让别人轻看了我!”
看来,他们执着已久的答案只能从他嘴里吐出来了。
看着二人越来越危险的眼神,黄老伯才意识到自己落入圈套,许久不吃公家饭他都变得单纯了!
他懊恼的挠乱了头发,道:“我看你二人不像凶神恶煞的,被你们逼到这份儿上我就说吧。”
他弯腰想要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看向空无一物的地面时才想起这座院子里早就没有树了。
他们两个只看到老人弯着腰,用手指甲在土地上写了时间,画了个院子,指着道:“起初我并不知道村里来了个外面的人,是一日上职时听人说起的,听说姓萧的人家又抢人来了,我本想下周之后去看看,结果没一会儿那家的少爷就扯来个人,清俊瘦弱,看着弱冠之年,非要我给他上了户。”
他忽然停住不说了,看着手指甲缝里泥发呆,道:“我看出他不愿意,又问他行不行,他说,行。”
“我就给他上了,几年后,我就听说他逃出去了,我也没当回事儿。过了些许个年头,他又回到了这儿,背后还站着一个很健壮的人。背着一把大刀一定要让我在这个关锋上给他盖章,我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保命要紧。”
沈妆幕赵熠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讲述之前的故事,他们敏锐的察觉到故事已经到达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