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很美,橙色的光亮染上波光粼粼的湖水,几个人走在湖边,温心突然说:“你们说,十年后我们能成为想要成为的我们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谁也不能确认。
薄夏的头发被风吹起:“会吧。”
只要他们努力地往前奔跑,应该会抵达他们想要的未来吧。
几个人站成一排靠在栏杆上,欣赏着太阳一点一点沉下,周随野突然朝远方喊了一声,像个中二少年一样说有什么难的,他以后要变成大佬让他们都高攀不起。
温心骂他有病。
那时他们风华正茂、年少轻狂,总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只要他们想什么事儿都能办到。纵然头破血流,也想跳起来将天戳个窟窿。
那是他们最好的十七岁。
第29章喝彩
南桉的春天也是潮湿的。
湖面上吹来的风裹着湿漉漉的水汽,将少年们的发梢吹得凌乱,他们对望之时,彼此在青春时代里生动张扬的模样就此定格。
温心和周随野是静不下来的人,彼此互相招惹以后追着对方打闹,偏偏将剩下两个人围在中间,仿佛为他们隔离出来一个单独的区域。
薄夏在风中睁开眼,恍惚之间看见他朝自己弯起了唇角。
只是那抹笑意转瞬即逝,让她疑心那是她的错觉。
周遭太喧嚣,连同她的心也无法安静。
回去的路上,温心说不管怎么样以后他们一定还要见面,要和现在一样好。可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只有他们年轻的时候,才以为命运无法将他们摆布。于是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能不能做到只有想不想,相爱能抵万难、朋友可以永
远在一起,梦想也可以实现。
后来再想,那段一起进步的时间大概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偶尔薄夏去图书馆会迟到,周随野嘴上抱怨却会帮她拿书包。偶尔她因为靳韫言搞懂了一道题,他会笑着逗她,让她叫他老师。
更多时候,温心会摸鱼上瘾,拿着自己新买的相机摆弄。在她的镜头里大家都在认真做题,突然出现的一只手碰见到周随野的头,他以为是靳韫言弄的,伸手打了对方一下。
重复几次以后镜头摇晃起来,拿相机的人被周随野追着,薄夏抬头看到他们被旁边的人批评然后乖乖坐下来。
可惜靳韫言并不是每次都来,甚至后来他直接缺席了他们的学习小组。
周随野单方面开除了这人组长的身份:“耍大牌,你们别理他。”
薄夏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也能理解,毕竟靳韫言平时也要参加一些活动,他比一般人忙一些,于是为她辩解:“他也不是故意的。”
想起那些偶尔的交集,虽然还是进不去他的内心,她却比平时好像离他更近了一些。
他的世界是冷漠的,却又那么矛盾地掺杂了温柔。
最起码对周随野,他是很重感情的。
听见薄夏这样维护,周随野吃味地说:“你还记得上次说什么吗?”
“什么上次。”
他提醒:“特等奖。”
少女耳尖一红,怕他将这矫情的话再说一遍:“记得,你别说了。”
“还以为你忘记了,”周随野说,“好像我和温心才是跟你一伙的吧,怎么每次都为靳韫言说话?”
温心托着腮帮,眼神一下子落到左边的人身上,一下子落到右边。
她很想知道这两个人在上演什么桥段:“什么一伙,说得好像我们是什么犯罪团伙。”
某人继续表演:“大差不差吧,我跟你才是她娘家人,她天天胳膊肘往外拐。”
温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等等,你算哪根葱。”
两个人吵了一架,她明白了什么,立马质问薄夏:“你也告诉他那个秘密了?谁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薄夏茫然无措地看着这两个人,有一种谈了两个对象的无力感,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场景。见温心气呼呼地走了,赶紧拿起书包追了上去,也不管在原地争宠的周随野。
追到外面,温心还戏精上身地摇头晃脑嘴里说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薄夏真不说了她又不乐意,拽着人撒娇:“你快说呀。”
女孩忍着笑意:“我没跟他说,他自己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