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
她还是有点酸溜溜的,女孩子的友谊论起占有欲有时候不会比谈恋爱的少。刚想说些什么,她的手就被薄夏握住,她听见对方说:“温心,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双眼睛总是漂亮的、湿润的,看着人的时候像是真挚地要将一切都奉上,让人甚至不能对视。
她被这直球打得猝不及防,嘴里淡淡地说知道了,其实唇角比AK都难压。
“我跟你说靳韫言我勉强不吃他的醋,周随野不行。”
薄夏觉得她这副模样格外可爱,微微歪着身子看她的表情,问她为什么靳韫言的醋不吃。
她说:“看在你喜欢他的份上,我勉强让着他呀。”
“那谢谢大方的温心同学。”
两个人相视一笑,很快就和好了。
那两天学校举办了一场辩论赛,薄夏经过公告栏的时候看见通知的时候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她那时候已经到了不需要别人鼓励就可以勇敢的地步,最后选了报名。
得知靳韫言也参加的时候她高兴了好一阵,查资料的动力也足了很多。
趁着体育课自由活动的空当,临时组成的小组模拟辩论赛的过程,薄夏是一辩,需要在开始的时候陈述观点,这种活动极其考验人的口才和随机发挥的能力,常常会出现反应不过来大脑临时宕机的情况。
她也是参加了以后才感觉这是对自己很大的一次挑战,只是即便能力有限,遇到高山也只能试着越过去不是吗?
幸好在场的也并非全部都表现得很好,她就算有些卡顿大家也没说什么,反而投去了鼓励的眼神。
靳韫言是三辩,她结束后知道自己说得不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幸而不久后他温润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结束以后靳韫言看出了她的紧张,临走前告诉她:“刚刚表现得很好。”
薄夏坐在原地许久,那种感觉就像是干涸的心口突然落下来清凉的及时雨,雨水滋润着她心的每一道裂缝。
她想,让她如何不喜欢他呢。
在那样茫然青涩的青春时代,突然出现一个像是神明一样慈悲的人,他能读懂你的难堪和紧张,能在你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朝你伸出手。
即便她不是他唯一能看见的人,即便她如何努力也得不到回应,可有些人只要是存在本身就已经很美好的事了。
私底下,薄夏又为了那场比赛一个人在天台上练习了很久。她记得先前在这里的时候,她曾经因为一时遇到的挫折而怀疑自我,现在再看却觉得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不再有退缩的想法,幼稚而又热血地想即便是倒下也要倒在理想高台前。
回到教室,薄夏还在整理资料,因为出神的缘故她不小心在上面写了靳韫言的名字。
温心过来找她,看见她在看这个眼睛转了转伸手拿走了她的资料:“我拿去给靳韫言看看啊,让他指导指导。”
她慌乱地伸手去抢,没抢到,半晌后突然想起上面的名字,眼睛微微睁大,生平第一次跑那样快,像是一阵风一样跑到靳韫言课桌前。
东西已经放在了靳韫言面前,温心还在为自己的想法得意,谁让薄夏太不主动,她总要助攻一把。
“靳韫言,你帮夏夏看看你们辩论赛的稿子,指导一下。”
“好。”
纤长的指尖刚想翻开,一双手突然放在他跟前按住了稿子。靳韫言抬眼,看见那个平日里内向的女孩脸颊都是红的,斩钉截铁地说不用。
他挑眉,洞悉了她眼底的慌乱,带着点儿探究抬起眼:“嗯?”
“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完薄夏赶紧将东西拿走。看着她的背影,温心也一脸懵,她走回来看见这人正在低着头不知道懊悔什么,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薄夏刚刚在想,她说话是不是太没礼貌太突兀了。
温心弯腰:“为什么不用?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她小声说:“胆小鬼。”
薄夏心情十分复杂,差点儿就被他发现什么了,她宁愿当好友口中的胆小鬼,也不想被发现。
可是温心不懂,知道了缘由以后问薄夏为什么不敢,在她的认知里,如果暗恋的对象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们之间又怎么发展故事。
“你上次答应我的。”薄夏仰着头看她,眼睛湿湿的。
温心因为这个眼神立马认输:“好好好,下不为例。”
“嗯,”她说,“但还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