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叙白让她好好反省:“我要是像你这样事务所早就倒闭了。”
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好的事儿都赶到一块了。
买杯咖啡咖啡店的制冰机坏了,买不到冰咖啡,新买的高跟鞋出去应酬时断了鞋跟,出来时外面还下了雨。
她没给靳韫言打电话,想着他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自己心情不好于是不是很想影响他。
远远地她撑着把黑色的伞站在路口,明亮的红裙外套着黑色西装外套,雨水落在她那截纤细的脚踝前,若是不细看瞧不出狼狈之感。
薄夏垂着眼也不知道在些什么,突然间眼前停下一辆车,她抬眼看见后排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张扬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墨镜。
于青禾甚至没正眼看她:“要去喝一杯吗?”
她也不知道怎么地,竟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了车,等到了清吧她才想起什么,阻止对方点单:“你上次不是刚进医院,还想再进一次?”
于青禾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关心,嘴硬说她煞风景。
“我只是不想第二次为你的任性行为买单。”
于青禾理亏:“我点无醇的行了吧。”
坐在窗边的两人久久无言。
明明之前还算是“情敌”,这会儿薄夏却觉得莫名有些安心,大概是因为面前的人不了解她的生活、也不会过问她的负面情绪,让她有
种难得的轻松。
她喝了点儿面前的酒,因为是低度数的,还到不了醉这一步。
耳边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转眼间清透的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自然而然地两个人聊起了南桉。于青禾说她去找靳韫言于是去过一次,那时候他对自己看上去很温和却有些爱答不理。
唯一让她有慰藉的是,他身边没有别人。
只是那时候她没想过,他身边没有别人也不代表那个空缺的位置是留给她的。
薄夏反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那个曾经让自己吃过醋的女孩儿,突然明白过来:“也许,我们早就见过了。”
于青禾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薄夏坦然承认:“你大概不知道,曾经我也嫉妒过你,因为你漂亮耀眼活泼,让我觉得自己是那样黯然无光。”
那时候她也曾想过,是她输给了对方。
而于青禾就像是过去的她,总有一天于青禾也会明白自己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感情的事情没办法勉强而已。
也许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一块拼图,只有找到合适的人才能相互契合,并不是你多好就能填补那块空缺。
而你身上的好,也只有那个人能欣赏并且视若珍宝。
于青禾从来没想过另一个视角会是这样,垂下眼若有所思。
聊了会儿,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什么,薄夏觉得眼前有些晕。
她看向玻璃窗上雨痕,突然隔着透明的玻璃瞧见了外面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靳韫言,黑色雨伞下男人穿着身温暖的棕色大衣,眼底染着窗外的雨水,遥遥朝她走来。
薄夏疑心是自己的幻觉,摇晃脑袋再看人已经不见了,再抬眼时于青禾拿着包跟远处的靳韫言说人交给你了,而后男人朝这边走过来,长身立在桌前。
“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问。
她明明没有联系他,可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大概是于青禾通知的对方,除了对方也没有别人。
靳韫言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将她融化:“我来接你回家。”
安静的夜晚最容易滋生出不安的情绪。
在靳韫言来之前,她原本是有些疲惫的。她这小半生都如同无根的浮萍,从来没有可以依靠的港湾。她除了自己谁也不剩了,想要留在这座城市,她要一直往前,一刻也不能停留。
可她没想过,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她心口所有的创伤都一一被抚平,她身上那股不安感瞬间消散得没有痕迹。
“靳韫言……”
他蹲下身站在她跟前,从带过来的盒子里拿出一双新的运动鞋细心给她穿上,手掌轻柔地托着她的脚后跟。
“于青禾说看见你一个人在路边,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鞋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薄夏解释:“看你最近太忙了不想麻烦你,而且我不好的情绪我一个人消化,影响你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