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是否是无心之失。
只是即便这样,靳韫言还是对孟叙白有些不爽。
薄夏看出了他的想法,替孟叙白解释说:“师兄不喜欢看这类文艺作品,大概并不知道内容。”
这话的信息含量倒是丰富,喊的师兄还对对方的爱好那么了解。
再联想到他们刚重逢那会儿,她在餐厅跟人孟叙白吃饭,看上去像是一对似的。那时候并不放在心上,谁知道如今想来却令人有些耿耿于怀。
靳韫言表情如常,慢条斯理地摘下袖扣:“周随野是你的好朋友,孟叙白是你的好师兄,那我呢?”
“……”
薄夏鲜少听见他这样计较的语气,在她的认知里,他应该是大方的、自信的、永不失态的,可如今他好像总是在慢慢撕开自己的另一面给她看。
她想了想:“你跟他们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靳韫言以为她会告诉自己他们是最亲密的爱侣关系,所以不一样。但薄夏说的却是:“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虽然不是预想之中的答案,但靳韫言却莫名地被她取悦到了。
只是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于是等薄夏去洗了个澡回来,见他仍旧坐在沙发上,薄夏也不知道是不是反射弧太长了,竟然问他:“你是在吃醋吗?”
靳韫言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伸手将人搂在膝盖间:“很难看出来吗?需不需要下次在脸上标识一下给你看?”
“……”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那你说怎么办?”
“叫声哥哥就算了。”
薄夏的手被烫了一下,尝试了一下总觉得开不了口,含含糊糊地敷衍:“下次吧。”
靳韫言发现逗她很有趣,追问:“下次是哪次?”
“下次就是下次。”
明明是很适合调情的夜晚,两人在客厅里莫名重复着一些废话文学。
过后的事实证明,孟叙白也确实并不是故意为之。
他是之后听薄夏提起才知晓话剧内容,当时他还有些错愕,似乎不太理解这种艺术内容,但转念一想名著从来不是为了传输什么正确的价值观,里面什么都有,也不太稀奇了。
孟叙白想起什么,问起她是不是和靳总一起看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也算是一种好心办坏事,尤其坏事不是相对于他来说。
“对了,下周日的校友会你去吗?”
薄夏点了点头,恭维道:“自然,我还等着听师兄作为优秀校友上去演讲,这种机会能错过吗?”
两人交谈完毕便回了各自的办公室,只是孟叙白出来后,大概是无意给人添了堵让孟叙白有些开心,于是说请大家下午茶,同事们立即欢呼起来,等人走了开始议论这是发生什么好事了,中彩票了?还是接了什么大项目?
薄夏要了杯黑咖啡,也没多想。
那几天工作任务比较重,她忙得连轴转。
因为先前下属失误造成过工程项目的事故,她这次更加仔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因为她的宽容纵容了其他员工,在交上来的方案里她又看见了低级失误。
隔日上午开会的时候,薄夏语气比以前严肃许多:“我认为作为建筑师做到严谨是最基础的,你们觉得呢?第一次犯错可以谅解,出现第二次是不是该让我们全体反思呢?”
她的视线落在犯错的员工上:“我以为像你这样有经验的员工,不该交上来这么敷衍的东西,如果不想跟我干尽可以跟孟总说。”
事后她去孟叙白办公室里跟他谈话,孟叙白笑着说:“其实你做员工时老板会喜欢,但当领导确实差了点儿火候。”
他说:“薄夏,你太心软了。”
一个好的领导仁慈自然没有错,但是如果没有威严很容易被下属欺压,坐在他们这个位置,要想成功,哪个是完完全全的良善之辈?
薄夏想说她只是不想做那种没有人情味一味只知道欺压下属的领导,更何况长久这样也坐不稳这个位置。
她叹了口气说她这样都是跟他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