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架,夜风一下扑进车窗。
祁婧单手把着方向盘,解开衬衣的第二粒扣子。霓虹浸染过的凉意像一群扑棱着翅膀的水鸭子,争先恐后的扎进了温香跳荡的心怀里。
“……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肏我……”
当着一个老实人说出这样的疯话,确实有点撒泼耍赖胜之不武的味道。
可在那样的情形下,也只有这样的虎狼之词才最来劲儿,最痛快,也最致命不是么?
不过,无论多么放浪形骸的虎狼之词,也不及嫂子的小花园更让人激动和向往吧!从大春抽筋般颤抖的指尖上,足以得到生理级别的有力佐证。
不得不说,他很有天分,又特别听话,极力压抑的颤抖中透着不一样的温柔,很舒服。
惨遭捉奸之后,为了“杀人灭口”,把老公的好兄弟引入最私密的所在,一边欣赏着春宫大戏一边由着他尽情探索,就算偷惯了男人的许太太,也从未经历过如此激情放浪的戏码。
可又是为什么,突破极限的最后一击,反而来自那句“我喜欢你”?
从那个地方抽离的两根手指缓慢到了迟钝的程度。
没得到嫂子的进一步许可,他还就真不敢越雷池一步。
与视频中意犹未尽的嬉笑缠绵相比,淫汁渐冷的花径里竟钻出一丝缱绻难言的惆怅。
想来,那两根暴露在空气中的黏糊糊的指头应该也有着类似的感受吧?
因为,越发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早已被体温蒸发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彼此呼应的怦然心跳只需一根欲望的火柴……
望着前方连成一线的红色尾灯,婧主子踩住刹车,微微露出难为骚情的一笑,暗自摇头。
恰在这时,左前方一辆明黄色法拉利落下车窗,露出一头架着蛤蟆镜的黄毛,舔着一脸的骚浪贱朝她呲牙。
“妞儿!大灯真棒嘿!跟哥回家过日子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兔崽子!”祁婧眸光倏锐,嘴角一勾,张口就骂,“也不摘了眼罩儿好好,看你姐像过日子人吗?滚蛋!”
“嘿呦喂——还是一辣妞儿,怪不得不系扣儿呐!”
黄毛回头朝车里的同伴夸张的咋呼,旋即几乎把上半身探出车窗了,仰起脖子犯贱:“姐!加个微信呗?万一哪天想上岸了,弟弟一准儿来接盘。”
“切!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阴盛阳衰的操行。当年谁接的你啊?脐带忘剪了吧!还是早点儿回家接你妈的胎盘好好补补吧!”
车流开始快速向前,祁婧一踩油门儿超了过去。身后的怪叫听不真切,只从后视镜里看见竖起大拇哥的胳膊举得老高,距离越来越远。
车速稳定下来,祁婧才低头检视自己的衣服。
不管刚刚的那阵风多么猥琐,也没有把第三颗扣子都吹开的本事,怪只怪两个奶子太淫荡了。
尤其是担当起喂奶的职能,一个稍微放纵的深呼吸,就可能绷飞纽扣,满怀春光泄露殆尽的事常有发生。
今天的真丝衬衫属于中规中矩的商务款,留给她们的余量本就不多。
直到下一个红灯,祁婧才腾出手来把扣子系好。幸亏“黑武士”底盘够高,从跑车的角度,大概还不至于被那小流氓一览无余。
顺手扳过后视镜,一张俏脸上眉分秋色,鬓染春山,于夜色中更显娇艳欲滴,却分明还在发着高烧。
跟一个小流氓斗气儿,当然不至于。惹的人胡思乱想的,其实是“过日子的女人”。
为什么连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了呢?怕良家女子容易被欺负?
当然不是!
不但不是,而且恰恰相反,非良家欺负起来才更没顾虑,更放得开尺度,不是么?不然,为什么在实施“灭口”之前先问了那句:
“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是那种……坏女人?”
没错,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知道真相。
婧主子一心打造的,就是不知悔改的潘金莲人设。
这个主意确实是在拉开车门的刹那之间拿定的,可现在想来,恐怕早就潜伏在心里,就等今晚这样一个绝佳的时机了。
有人之所以会爱上一个坏女人,并非女人变坏才可爱,而是被他爱上的女人,怎么变都喜欢。
可是,能悟出这番道理的男人,即使并非天赋异禀,也得是骨子里的狂蜂浪蝶吧!
大春这样的老实头儿,明显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