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他,就算换做许先生,倘若亲眼目睹过“野兽摩托车”上的惨烈,恐怕也要留下心理阴影。
那种级别的屈辱,不光女人的身体难以承载,一旦曝了光,男人的脸面必定不堪一击。
所以,海棠不敢彻底坦白不但可以理解,而且也有她的道理。可是,她那个被逼无奈狗急跳墙的馊主意就太值得商榷了。
我是婊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照样经不住诱惑?
这种逼着别人摆烂的下流伎俩,除了让老实人恼羞成怒甚至自暴自弃,祁婧想不出任何正面积极的效果。
可是,如果让他打心眼儿里喜欢上一个明火执仗又有情有义的潘金莲,尝到“坏女人”身上的每一样好处,就不信他还能迟钝到一直摸不着那颗但为君故的女儿心……
而那层生来可笑却连皮带骨的面子,总有一天会变成一副面具,什么时候要摘,什么时候该戴,都会得心应手的,不是么?
“嫂子,那辆黑武士……就是他送的?”
大春干涩又突兀的提问,想来是为了缓解一点就着的气氛,却也未必不是藏于心底多时的疑惑,直击祁红杏的破绽。
“你是不是觉得,嫂子我没那么高贵,压根儿不值这辆车啊?”祁婧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故意拿腔作调的刁难。
“不是,嫂子你……我不是那意思……”
眼看着老实人急得语无伦次,恨不得再次表白,祁婧心头暗爽,嘴上却不饶人:“那……你肯定是奇怪,这么好的车,白白送给我,你许哥为什么没起疑心?”
这回大春没吭声,显然不想忽略这个问题。
“我当然不会骗他了,实心眼儿的是你……”
难为祁红杏有脸说“不会骗”三个字,还能漫不经心的解释,“老罗的车库里光跑车就有七八辆,光停在那儿落灰。我是看着那个大块头好玩儿,才开出来帮他磨合磨合,上次——是跟你开玩笑的……呵呵……”
说到这儿,她故意把声音放到令听者心颤的档位,“刚刚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啊!就是……偶尔……在一起开心一下下,你许哥……才是我这辈子的男人,懂么?”
没等大春回答,偷腥的嫂子已经开门下车,朝“黑武士”快步走去。
一时半刻就能参透如此矛盾到没羞没臊的宣言,她根本就不指望。
就连二东那个号称见过些世面的浪子都无法自行从合欢椅上解脱,何况是处处循规蹈矩的大春呢?
不过话说回来,今晚这一遭如果换了二东,在那样精虫上脑,多喘口气都可能因局部过热熔断保险的当口……难道要在意大利炮架在城下的时候才推说开个玩笑么?
“咯咯咯……你这个骚货!”
一个无比妖异的声音从天窗之外传来,祁婧不自觉的回头扫视一圈,没有遭遇某人笑眯眯的宠爱眼神,视线却出其不意的被副驾坐垫上的一对高跟鞋绊住了。
那张扬性感到每一处细节的亮粉色,乍一看,仿佛一对沾染了妖气的欲望蝴蝶,形状奇异的翅膀上还挂着行迹可疑的水珠。
鞋是许博买的,秦爷看了第一眼就说,有初恋的味道。
然而在许太太看来,那就是一双纯纯的诱惑,即便解释成初恋的颜色,也是诱惑。
不信你去问问,有哪一段美好的恋情不是因为男女之间那看得见摸得着的诱惑呢?
之所以穿上这双鞋子,为的就是勾住男人们的目光,让他们看上一眼,就心跳半天!
那么,都已经勾引到那个火候了,气氛烘托到位了,鸡巴是烫的,骚屄是浪的,你再端起来不给肏,还TM是人么?
对!丢不起那个人!
只要是个心思正常的,懂得男欢女爱的,尝过鱼水交欢的性情女子,在那种情形下都不会大煞风景。
更何况,你刚刚才跟另一个家伙开心了一下下,难道要搞尺寸歧视么?
人家大春兄弟的兄弟也不差好么?
所以,就像扣动车门扳手时虚浮的呼吸和颤抖的指尖一样,逃离与坠落不过一念之差。
“嫂子……嫂子我也想跟你开心一下……”
下车之后,耳边回荡的居然是大春兄弟发自内心的呼唤!
脸红心跳中,虽然明确知道那不过是更加恶作剧的幻想,可男人艰难的吞咽唾沫时,喉结滚动的画面却仍挥之不去。
“不……”
为了不至于走上回头路,祁婧强迫自己默念起那句:“嫂子……我喜欢你!你明明是这样说的!”
“是啊!嫂子……我喜欢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