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我艹……”王湛的右脚几乎将刹车踏板踩进地板。
强大的惯性让他的身体狠狠撞在方向盘上,胸口一阵发闷。
车头在距离那身影不足半尺的地方停住。
惊魂未定,王湛猛地推开车门。
一个穿着蓝白校服、梳着马尾辫子的女孩跌坐在车前。
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
“伤着没有?”王湛蹲下身,目光扫过女孩,心却猛地一沉。
那身本该整洁的校服,膝盖处打着两块显眼的深蓝色补丁。
女孩很漂亮,眉眼清秀,带着一种山泉般的清澈。
但这份清澈此刻被巨大的惊恐和一种深藏的窘迫覆盖着,像蒙尘的珍珠。
“没……没事。”女孩声音细如蚊蚋,挣扎着想站起来。
可脚踝明显扭了一下,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又跌坐回去。
“跑啊!看你能跑哪儿去?怎么没撞死你!”
马路边上,传来几个女孩子尖利又带着戏谑的喊声。
王湛猛地抬头,只见路边站着三四个打扮明显时髦的女生。
崭新的运动鞋,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带着刻薄和嘲弄。
其中一个胖胖的女生叉着腰,声音最大。
“赵春喜!你装什么死?有本事继续去跟老师告状啊!”
赵春喜?
王湛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恼,和怒火猛地窜上王湛心头。
东沟的风暴、县里的倾轧、陈默张婷的纠缠……
竟让他把对一个垂暮老人的承诺,抛在了脑后!
看着眼前女孩眼中强忍的泪水和无措的惊恐,王湛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王湛没理会她的叫嚣,伸手准备扶起赵春喜,“能站起来吗?我送你去医院?”
为首一个染着黄毛、穿着紧身裤的女生叉着腰,“哟,会不会开车啊你?差点撞到人知不知道?”
那个黄毛女生,带着另外两个同伴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其中一个胖女生伸手就去拽赵春喜的胳膊,“起来!跟我们走!事儿还没完呢!”
赵春喜吓得往后一缩,紧紧抱住书包,像受惊的小鹿。
“住手!”王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冷意,瞬间让那胖女生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侧身一步,稳稳地挡在赵春喜身前,“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