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公突然薨逝,陛下听闻也是很痛心,特追赠窦公夏国公,赐谥号为襄,又令窦公之子袭夏国公之爵,继国承家,还赐下东园秘器,赐鼓吹班剑,特缀朝一日,这等待遇已经很特殊了。
曹公莫要一时嘴快,辜负一片圣恩,更让河北诸公跟着受累。”
说完,
李逸也没在窦家多留。
齐善行亲自送到门外。
“大王还请原谅曹旦几分,他这人向来鲁莽。”
李逸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跟他计较的,齐公可接到朝廷调令了?”
“嗯,我听从朝廷安排,只不过,窦公丧事,我得帮忙料理,能否给我些时间,等安葬窦公,我便赶去河北。”
“行。”
齐善行、刘黑闼、苏烈、张玄素、王琮、司马才章等人,都是窦建德旧部,皇帝也让他们送葬。再则,他们是李逸的王府官,不是洺州大总管府官员。
两人在窦家门口分别。
脱下素服,骑马回城东胜业坊。
李逸跟窦建德也没什么交情,来吊唁一下就行了。
回到家,有客来访。
淮阳王李道玄,也有一年多没见了。
“王兄。”李道玄远远的就笑着上来给了李逸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位宗室悍将,又长高大壮实了许多。
原本还挺健美的身材,现在正向着传统的那些大肚子武将变化。
人壮了一圈,肚子更大了许多。
“你怎么在长安?”
“接到朝廷调令,让我任洛州刺史。”
李逸有点意外,李道玄之前在河东表现太过抢眼,后来出任隰州总管了,这才两年,却又总管到刺史?
不过洛州刺史,地理位置重要,倒也不能说是贬降。
“其实我倒更想去洺州,继续跟在王兄身边,想当初,咱们在河东,那段日子才叫热血沸腾,至今回忆起来都激情澎湃呢。”李道玄笑道。
李逸都有些无语,才十八岁的少年,居然就开始忆当年了。
不过历史上,李道玄好像就是在这个年纪战死的,刘黑闼叛乱,这位宗室王为行军总管,统兵出征,他跟长史史万宝说好他亲率兵冲锋诱敌,然后让史万宝掩击。
结果李道玄冲入敌阵,把敌人调动起来,史万宝却按兵不动,根本不把这位年轻郡王当回事,结果就是李道玄被困敌阵,直到战死。
看着这个永远那么激昂的少年,李逸感觉自己好像都老了。
虽然灵魂确实不年轻了。
“走,进屋聊。”
李逸给他泡茶,可李道玄要喝酒,“来壶柿子酒,在隰州那偏僻地方,喝柿子酒都已经习惯了。”
把茶换成酒。
李道玄半杯酒下肚,话也密了起来。
他这次调洛阳,确实有点贬降之意,起因是他在隰州,行事有点过激。
隰州多稽胡,
这几年也是屡屡作乱,
然后这位年轻郡王在隰州为总管,便下起狠手,主动清剿稽胡。
李道玄在隰州总管任上两年,别的事不做,他就专盯着稽胡打。
下令稽胡部落编户齐民,分田授地,纳租服役。
但有不听从者,那他就亲率兵马去征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