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牛马市,交易各种牲口,骆驼牛马羊猪,大多牲口比奴隶价格高。
一头牛钱,甚至能买到十个小丫头。
在这嘈杂的市场上,沦为奴隶的人,已经不是人了,毫无尊严可言,任人挑选,
那些商贩、买家,就跟挑牛马一样,扒开嘴,看牙齿,甚至让人脱衣检查。
戴着面纱跟随李逸来游逛的郑柔娘、金玉漱等女子,看到这一幕幕,脸上都没了笑容。
尤其是金玉漱,想到自己被海贼从新罗家乡掳走一路以来的经历,而独孤家等其它原是名门女子,后来因父亲或夫家犯罪而沦为奴的女子们,
看到那些可怜的奴隶,还得庆幸自己遇到了李逸。
奴隶市场草草转了一圈,
李逸和张河等就回营了。
虽说长安城,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奴隶。
“都说乱世人命如草芥,猪狗不如,可到如今,还有这么多人沦为奴婢贱口,哎。”张道源叹气,曾经皇帝把一些犯官妻女赐给他为奴,但张道源却还把这些女子一一送回家。
“这次回河北,我们的肩上担子很重啊。”
李逸点头。
如今河北有零星的一些叛乱,盗匪情况也多了起来,但长安不论是天子还是大臣们,没有谁放在心上。
他们眼里只盯着五姓七宗等豪门,盯着范愿曹旦齐善行等窦建德手下大将们,
谁会把底层人当回事呢。
都觉得河北已经安定。
“回到河北,你打算怎么做?”张道源问外甥,他是相州总管,原本辖六州,李逸出京前跟皇帝一番谏议后,
总管六州的相州总管府,只辖相卫黎三州了。
同样总管八州的洺州大总管府,也只辖洺邢赵三州了。
“招安盗匪,抚赈流民,均田、屯垦,奖励耕织,扶持工商。”
张河道:“说来简单,可办起来难啊。”
“办法总比困难多嘛,”
“可要办成这些,总离不开钱粮,可如今河北地方上也很空虚。”
李逸对舅父也没隐瞒,“我有个想法,打算在河北发行债券,向本地富户豪强,甚至是两京等地借债,
只要能借到钱,接下来就好办了。
可以拿这钱采购耕牛、种子、农具,再租借给百姓,恢复耕种。也可以直接给百姓发放一笔免息或低息的青苗贷。
还可以给工匠、商贩们提供贷款,扶持他们经营······”
让死水变成活水。
“债券?”张河有些惊讶。
官府向豪强大户借钱这事不是什么稀奇的,但债券他倒是头回听。
“这个债券具体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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