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为了给殿下你指条明路。”
“什么明路?”
“殿下不是想要那丫头吗?也不是不行……”
沈疏说着,故意停了停。
太子会为了她向她乞怜?她真的很想知道。
很痛,但也很痛快。
“你说。”
“我要回东宫。”
“以什么身份?”
“她是什么身份,我就是什么身份。”
“她是我的太子妃。”
“我也可以是。”
“有何意义?”
“恶心你,跟你过不去。”
“并不会。倒是就算你去了,我也不会眷顾你,人生还很漫长,你当真要如此作践自己,在深宫孤独一辈子?”
“怎么是作践呢!我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
“以后你想要她,便先来找我。把我伺候快活了,你再与她怎样,我便不再催动情蛊,只要我有一丝不满意,你休想近她的身。”
段书斐万万没料到从京城最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口中,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好吗?殿下尽享齐人之福。”
“荒唐。”
沈疏将薄衫褪去一些,露出一段白玉无瑕肌肤,慢慢走到段书斐的面前,比那湖边垂柳更摇曳轻软:“殿下现在要不要试试?就在此大好春光,你我就在此地,幕天席地欢好一场,回去之后你便可以与她重温鸳梦,昨晚没尽的兴,今日补偿。”
段书斐忍了又忍,终于推开缠在他胳膊上的柔软躯体,吐出两个字:“贱人。”
沈疏不甘示弱:“殿下也不遑多让。”
段书斐眼中陡现杀意。
沈疏却稳了稳浮浪的脚跟,不慌不忙穿好衣衫:“我这条贱命殿下想要便拿去了。但是,殿下,你今日得来的一切都名不正言不顺,一不小心……会遭反噬啊。”
段书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满脸都是“不可理喻”四个字。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随即转身离开。
沈疏不禁更气了小曲,在他身后,堪堪传到他耳朵里。
她今日觉得十分痛快,仰头笑了又笑,笑了又笑,一想到太子日后要处处时时受制于她,她怎么能不笑?
只是春光再盛,笑意再浓,也觉得苦涩无边。
陆太锋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以为要等上一会儿,谁知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太子便冷着脸走出来。
陆太锋从小跟着他,难得见他喜怒形于色。
太子下了台阶走到跟前,陆太锋问道:“沈姑娘她……”
“她疯了,不用理会。”
陆太锋这个时候哪敢多问,撩起帘子让太子上车。
太子正要举步,突然又停下:“去个地方,不太远,不必坐车了。”
“是。”
两人从沈府前穿过大街,在尽头朝左边拐去,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座临湖的宅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