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司。
太子走进东北角一间阴暗潮湿的黑屋子里,挥了挥手,叫那些用刑之人退下。在一个衣衫褴褛,血肉模糊的人面前蹲了下来。
不过一夜的我功夫,思思已经被用刑三次,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了。
太子极少去管宫女之事,他这次亲自下了命令,底下人自然是尽心尽力。
“为什么要陷害她?”
思思抬头,脸上的血水泪水顺着下巴滑落,但是表情依旧倔强。甚至隐约还有一些鄙夷。
太子道:“我没什么耐心。”
“我……没有。”
“是吗?可她说,火不是她放的。”
“不然呢?”
“你亲眼看见了?”
“虽……没有亲眼看见,可她既然那样说……有什么道理不做?现在……谁人不知她是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再也不会有人敢忤逆她……”
“她的确说了那样的话,也的确去私祭了。这两件事她都没有否认;但是,火却不是她放的。”
思思冷笑一声。
段书斐也没有生气,突然问道:“为什么?”
她似乎支撑不住,低下头去。
太子便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又问了她一声:“为什么陷害太子妃,进书房,又对我示好?”
“呵呵呵……试问这天下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殿下的垂青呢?殿下何必多此一问?”
“但是陷害她的只有你一个。”
“我说了……我没有陷害她。火是她放的!她很狡猾,被人看见的听见的便都承认,没被看见的就否认……”
段书斐站了起来:“不说实话,你很难走出这里。”
思思艰难地抬起头来:“思思不懂她为何能得殿下的青眼,思思从来没见过殿下对女人……假以辞色。”
段书斐突然道:“思思,你说你叫思思?”
虽然光线暗淡,且她脸上挂着血痕,但是段书斐还是看她脸红了。
既有愤怒,也有羞耻。
段书斐又道:“你接近我,是想攀高枝?”
“不是!”
“你要是有这份野心,怎么不去找我父皇?或者,五殿下?”
被他看穿了心思倒也无妨,可他竟这般不留情面地宣之于口,到底是一副铁石心肠。
两侧的铁链绑的她极度难受,她挣扎了一下,竟然破罐子破摔道:“我没有野心,也不想攀高枝,五殿下性情怪异,我对他并无半点好感,我只是,只是……”
她到底没把那个心思说出口来。
段书斐基本可以确定一个事实了。
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依然道:“来人,打到她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