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看后原本就没表情的脸瞬间白了几分,倏地起身朝外走。
他一离开也无人在意。
而递给他的纸条上写着:你家中母亲病危,现及时赶回或能救回!
池砚舟疯跑般出了才燕舫,忽而想起他是乘梁府马车来的,他家九巷坊在最城西,跑回去已经来不及了,万般焦急时,他看到了崔扶钰,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他想:大小姐人好,日后定会报答大小姐。
“崔小姐,请您帮帮我。”
池砚舟唐突地拉着崔扶钰的衣袖,已经有些难过,眼眶微红:“请崔小姐帮帮在下。”
崔扶钰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目光带有侵略俯视他,望着红红的眼动了恻隐之心,同时嘴角勾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好啊,池公子。”
崔扶钰内心瞬间想好,后面要如何强迫这位楚楚可怜的池公子。
崔扶钰听完马上吩咐车夫把马解出,让其套好马鞍:“去把马解了,车厢内有马鞍。”
她又问池砚舟:“会骑马吗?”
从这去城西九巷,驾车太慢。
池砚舟欲言又止,最后弱弱说:“并不太会。”
但其实他根本没骑过马!
崔扶钰点头,柔柔:“那我带你骑。”
言毕,崔扶钰浅笑踩着马鞍上的脚蹬,一跃飞身上马。
她朝池砚舟伸手:“上来。”
池砚舟犹豫,可想到家中病危的母亲也顾不上其他,把手放到崔扶钰手心,任她拉自己上马。
他一上马落在后头,一股女子的沁香如鼻,是淡淡的幽兰香,很是好闻,想来也是名贵香料,垂下眼睑,来不及收敛的情绪被打断。
他听到崔扶钰问:“你家住何处?”
崔扶钰已经牵着缰绳,蓄势待发,看着整个人像个飒爽的女君。
“九巷临街门口有河,桥头斜对面池家。”
崔扶钰点头跑出去小会又绕回来对菊宁扔下玉牌说:“去请宫中太医院最会瞧病的楚女医过来。”
她也不等菊宁反应,倏的策马扬鞭朝城西快跑。
崔扶钰又担心小可怜受不了,主动把他的手环抱住自己的腰,“抱好,别摔了。”
话落,不管池砚舟反应,又给了马儿一鞭子,速度更快了。
好在临近黄昏,街上人不多。
崔扶钰的青发乌丝随风扬动,四周都是她身上的香味,环绕池砚舟,偶有乌发打在他的脸上。
他虚抱着崔扶钰,心中有点不适,焦灼得暗暗扣手指,凝视她的背影,忽然觉得红衣更衬她肤白如雪。
崔扶钰不知他的想法,她想这人家境不好,现帮他一把也算结交了。
按这人的性子,欠了这么大的人情,定会想方设法还清。
崔扶钰耐着性子驾马又得顾及他,二人一时无言。
街景一晃而过,房屋摊子便被甩在后,零星的行人听到马蹄声纷纷主动让开路来。
热闹的街慢慢荒凉,一刻钟后终于到了池家,原本半个时辰多的路,被崔扶钰用了一刻钟。
池砚舟在崔扶钰的扶持下了马,慌张的他来不及处理身体的不适,直奔家中。
池家也十分简陋,院子里种了一颗小树,简单围了个篱笆养了两只母鸡,房屋被一分为三,中间是吃饭待客的正厅,左边是池母的住所,右边则是池砚舟的书房,而他自己住在厨房边上的小耳房,整个院子房子被收拾得很干净。
崔扶钰紧随池砚舟身后,池母的房间弥漫着股浓郁的药味,崔扶钰一进去微邹眉头,轻轻用手掩鼻。
而本该卧床休养的池母却紧闭双眼,昏迷在床上,脸色乌青,显然整个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