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阿娘醒醒。”
池砚舟如何叫唤都喊不起来。
“掐掐人中试一试。”崔扶钰见状好心提议道。
池母的呼吸越来越弱,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情况。
池砚舟坐在床边抱起池母,听崔扶钰的话掐着她的人中,眼眶湿润:“阿娘别丢下孩儿,孩儿还没好好孝敬您。”
崔扶钰也能体会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想安慰他,却听见外头骚动。
一位年级较大的女医,背着药箱,才下马车,就被菊宁催促:“楚女医,您快些。”
楚女医默默加快了步伐,“病人在何处呀?”
崔扶钰出来迎接,“楚姨,在屋里面,情况有些不太好。”
崔扶钰从小到大生病都是这位厉害的楚女医看治的。
楚女医进屋赶紧放下药箱,紧忙给病人把脉,原本紧绷的脸缓和,露出笑容,“还好,突犯急症,及时发现了,还有救!我先开个药方,再给病人施几针让其醒来。”
楚女医写下药方交给菊宁,又说:“先开两个疗程,再开点参片回来,病人体虚弱,参片泡水提一提。”
菊宁接下药方,下意识看了眼她家小姐,得了首肯转身马上出去买药。
池砚舟把池母安置好在床上,随着崔扶钰出来正厅。
崔扶钰刚坐下歇息,就惊讶看见池砚舟一撩衣袍双膝跪下。
池砚舟一脸严肃认真的神情,没发现自己离大小姐十分近,甚至膝盖压到了大小姐的裙子。
池砚舟拿出他家祖传的玉佩,双手奉上:“大小姐日后有需要在下之处,可拿玉佩寻我,任何条件都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
崔扶钰饶有趣味垂眼望他,复述一句,虽看不出她的神态,但眼底的攫取已经透露她心思。
她可是个随自己心意的人,虚名对她而言并无所谓。
尤其是经历梦中发生的一切后,崔扶钰更确认了,自己要活在当下!
池砚舟没注意到她的变化,只在想:大小姐怎么还没接他的玉佩?
遂又言:“对,万死不辞。”
崔扶钰轻笑出声:“好,这可是池公子亲口说的。”
她还是拿走了玉佩,它的成色对比她库房里的美玉不算好,可胜在温润。
——
良久,楚女医才出来,“好了,病人已经醒了,接下来配合着吃药便没有大问题,就是体太弱,不宜劳累,要好好修养,每日一片参片泡水喝,不可贪多也不能心疼一分为二,需得全片泡,喝了参水之后得慢慢温补着,稍后我写个注意事项给你。”
池砚舟认真听着,频频点头,等楚女医交代完,迫不及待进里屋去看望池母。
池母慈爱的望着,吃力露出笑容:“儿啊。”
这一句话便让池砚舟溃不成军。
池砚舟流着泪哽咽:“您要好好养身体,带孩儿高中,还要接您享福呢。”
屋外头,崔扶钰替楚女医收拾金针,“楚姨,这次多谢你了。”
“你啊,少麻烦我就行,看你婢女急冲冲找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楚女医没好话的说着,收拾完药箱,她着手写注意事项。
待池砚舟出来后,楚女医已经走了。
崔扶钰把纸张往前一推,“这是楚姨留给你的,按上面做好好养着。”
而纸张旁边是一堆药材,和上好的参片。
池砚舟看着木桌上的东西,突然泄了气,此时脆弱不已。
崔扶钰看他这般,就开口说离开,留给他些个人空间,好好舒缓自己的情绪。
池砚舟望着崔扶钰远去的红衣背影,心里泛起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