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又不止这件事。”李时丰点头。
“大人,你似乎对花昀失踪这件事并不着急啊?从昨日起我就有这种感觉。”谢筠熙举着火烛走向昏暗中那高大的身影。
直到火光将李时丰立体深邃的五官照出一小块阴影。
“是,本官并不意外。”李时丰的眼睛愣是没有眨一下。
“他事先告知过您?”谢筠熙颦眉。
“没有,只是本官在暗地里调查他已经很久了,一切只是为了……”
“为了让真相水落石出?”谢筠熙接上后半段话。
“你在怀疑什么?大人。”
“花昀是不是单独找你说过话?”李时丰逼近谢筠熙。
“……是。”谢筠熙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烛火差点没有拿稳。
“坐。”李时丰指向室内桌案和蒲团。
“纵火案一事,是他提示我的。”谢筠熙理顺下摆跪坐在上面。
“本官知道,果然是他。”李时丰从架子上拿来一份尘封已久的卷宗,摆到谢筠熙面前,也顺势坐下。
“这便是之前被潦草结案的纵火案卷宗,给。”李时丰将它们往谢筠熙的方向推了推,示意谢筠熙打开看。
“大人对此案不是……有所顾忌,就这样信任我?”谢筠熙有些惊疑不定,但手已经自觉地把卷宗通通拉到了面前。
“如今就是本官有所顾忌,陛下也早已宣布重查此案,九皇子一事过去后,再生事端,本官很难不怀疑与此事有关。”李时丰挽起袖口,从堆放的卷宗里翻出一卷看起来。
“谢今安,你先前是不是觉得本官不止是大理寺少卿?”李时丰边翻卷宗,边用余光瞥向谢筠熙。
“呃……是啊,所以?”谢筠熙不知道李时丰这是又唱得哪出。
“的确,本官先前并未任职,甚至也并没有待在京城。”随着李时丰说出这话,谢筠熙细看卷宗的动作停了下来。
“大人,不是京城人?”谢筠熙有些不大确定,可当她把视线再次放到李时丰脸上时,顺着眉眼细细描摹,却看出了几分与京城截然不同的气质,只是平日里被他那副官场矜持的外表遮盖了去,此刻他没有刻意隐藏,直直看向谢筠熙的眼神深藏暗芒。
“是,但也不算是。”李时丰托着下巴目光沉沉望向谢筠熙。
“大人,您是在打哑谜吗?”谢筠熙狐疑。
“兹事体大,如果你深入到这个案子来,就一定会知道的,本官现在还不想彻底告诉你。”李时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再次低下了头。
谜语人!现在又变成谜语人了!最讨厌这种话说一半的人了!
谢筠熙抓心挠肺得来了李时丰这样一通话,气得咬牙切齿,冷哼一声本不想再理李时丰,奈何他们都不说话,干看着卷宗也不是个事,谢筠熙无法。
“好好好,如此甚好。”吹胡子瞪眼了半天,谢筠熙愣是没有等到李时丰抬头,只能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花昀进大理寺的时间其实也不长,只有两年多一些。”李时丰站起身来,又从犄角旮旯的架子上取来了一份名册。
“本官记得,他刚进大理寺的时候,似乎是调职,但是没有说明是从哪里调来的,本官当时任职没多久,大理寺丞又急需人手,见他也是查案的一把好手,所以就顺理成章地将他留下了,后来我们逐渐熟络起来,陆贰和徐柒也可以和他称兄道弟,本官虽然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但心中的疑虑未散,自然也不会彻底信任他。”
李时丰敲了敲桌面,有些不大确定地接着说:“但是,本官有些怀疑他和秋芸的想法倒是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