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时看向他,目露疑色。
岑嫤云好奇地看过去,苏城刺史是在她嫁人离开后上任的,她不认识他口中的二姑娘。
林当家循循善诱道:“刺史府二姑娘的生辰马上就到了,你若愿去,二姑娘赏下来的好处,够你在这城里买半座宅子。”
林雨时打断他,“林海,小支年纪还小,二姑娘的生辰是大事,马虎不得。”
林当家拧眉看着她,“你之前还跟我说玉春班是锡城有名的戏班子,怎么今日的说辞就变成年纪小不当大任了?”
林当家冷哼一声,他目光扫过玉春班的几人,最后落在小支身上。
“你要是在一个的生辰宴上都无法讨得姑娘欢心,我怎能信任玉春班能在摘星楼的众多宾客前撑得起场子。”
这话就直接把小支逼到了不得不答应的境地,他怎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怯懦,而导致大家失去这次机会呢。
小支带着怯意跟林当家对视,“我答应,生辰宴我会去的。”
生角扮相的女子上前一步,她一身银灰软甲还未褪去,似一座银甲铸成的山。
她开口道:“小支是丑角,一人也无法撑起一场戏,不如我们玉春班一同去给贵人贺生?”
“也成。”林当家又看向旁边的净角。
长得有些粗旷,二姑娘不好这口,但是也一起过去吧,万一她想换换口味呢。
生辰宴的事就此敲定。
岑嫤云对此不甚了解,但林雨时去忙着摘星漏的事了,她不好打扰,便想着回去问问爹娘。
饭桌上,岑嫤云询问道:“娘,你知道刺史府的二姑娘吗?”
岑母笑着道:“刺史府的二姑娘可是个人物。”
她接着道:“她进京中了二甲进士,成了皇帝面前的红人,听闻她说思乡,皇帝便让她以归乡省亲之名回了苏城。”
岑嫤云眼眸一亮,露出倾羡之色。
她从小就读不进去太多书,自己写文章写不明白,便格外欣赏有才识的文人雅士,觉得能中举进京的人更是才高八斗、满腹经纶。
她当年就是这样被刚中举回乡的裴言迷晕了眼,觉得非他不嫁不可。
岑母也想起来这事,她笑呵呵地看着女儿。
清风拂过玉兰树,玉兰花落下,砸到了年方二八的岑嫤云头上。
“啊!”岑嫤云甩头把玉兰抖掉。
她低头,鞋履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喃喃自语道:“裴言怎么还没来啊,突然把我约出来干什么呢?”
玉兰树下,她来回踱步,细细想着,“他当时进京赶考前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要跟我说些什么。”
难道今天就要说当时的未尽之语?
“阿云!”
岑嫤云闻声抬头。
一身深蓝色朝她而来。裴言从远处看到她,便一路小跑过来,长衫随风扬起,眉眼间独具少年意气。
岑嫤云突然被用力拢进了一个带着潮气的怀抱。
她闷着声音道:“喂!喘不上气了。”
“抱歉!”裴言闻言赶紧松了些手,他低着头,看她有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