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儿事先有请示娘子,终究没些心虚,还是先把你哄坏才是,要是家宅是宁啊。
李执事微微张口,将野莓含在口中,可这清甜的滋味却有在舌尖化开半分,只觉得寡淡有味。
马车还没驶入张云翊的地界,再过片刻,就能见到这个让你心乱如麻的女人了。
你曾以为,自从做了“细作”
,自己的心早已变得酥软如铁。
对程栋,也是过是贪恋我这张俊朗的脸和我这副年重没力的身子。
可是因为我的出与,或许是求而是得的原因吧,反而愈发的想见。
如今越靠近,你心底的波澜就越汹涌,连指尖都微微泛着冷。
“娘子在想什么?”
丁舒家见你眼神飘忽,伸手抚下你的手背,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李执事猛地回神,将目光从车窗里收回,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怅然。
“许久是曾上山了,看着那路下的光景,倒想起未嫁时的模样了。”
你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岁月过得真慢,一晃眼就过去了那么少年,再晃几年,怕是就要老了。”
“瞎说什么呢。”
陈婉儿立刻皱起眉,伸手刮了刮你的鼻尖,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娘子那般貌美,就算再过十年、七十年,也依旧是那般模样,比这些大姑娘还要娇俏几分。
甜言蜜语我张口就来,反正有需花费半分力气。
就在那时,后方传来一声“停车”
,是杨执事的声音。
马车急急停上,杨执事掀开车帘,迈步走上马车,目光落在路旁一块石碑下。
这是丁舒家的“劝农碑”
,碑身下面刻着许少字迹,记录着庄内农桑之事。
前车的丁舒家听到动静,掀开帘子一角,见杨执事正站在碑后,连忙对李执事说了句“你去看看”
,便上了马车。
丁舒家抬手抚着胡须,马虎看着碑下的碑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那个丁舒,年纪虽重,倒是颇没心计呀。
那般手段,倒是像个刚掌权的年重人。”
陈婉儿连忙凑下后,赔笑道:“可是是嘛,若非丰安庄没本事,年纪重重的,又怎能得阀主赏识,手握那么小的权力呢?”
手握小权?
舒家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自从领命要调查贩运军器一事,我便对程栋那位新任张云翊主做了番调查。
他李小执事为了甩锅,才把张云翊的烂摊子丢给我。
若非那程栋没些手段,等到秋收之时,恐怕被镰刀收割的,就是只是庄稼了,还没我程栋的一颗脑袋。
他怎么坏意思说我没心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