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气呼呼的回了屋子。
赵华澹听到屋内稍显凌乱的呼吸声,明显是惊蛰回来了。
不过这凌乱的节奏,是怎么了?
“惊蛰?你这是?”
惊蛰也是明显藏不住心事,赵华澹稍微一问,就全盘托出,狠狠的告了那侍卫一状。
“主子,你都不知道,那侍卫口出什么狂言,他竟说,竟说……”
“嗯?他说什么?”
她停顿片刻,一口气将那侍卫的话全都说出来,“叫主子你不要和三皇子对着干,说主子你一个女人,和自己夫主对着干,能有什么好处,莫要恃宠生娇,惹了三皇子厌烦!”
赵华澹笑着摇摇头,这惊蛰还真的是被那侍卫气到了啊,这小嘴,叭叭的,跟机关枪似的。
夫主?也不怪惊蛰生气。
三皇子,何德何能,能做她赵华澹的夫主?
“那侍卫呢?”
“我让他拔剑,和我决一死战,他怂了,一溜烟儿地跑了!”惊蛰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全是不满。
小手一摁,就拍上了面前那张红栎实木桌子,一声巨响。
震的赵华澹一个激灵。
她抬手用小指掏了下耳朵,自从失明,这耳朵那是灵敏的紧!
惊蛰看到她刚才一个激动,震到了主子,讪讪一笑,收回桌子上的手,用另一只手去抚摸手掌上红红的印子,微微颤抖的手指,适才力道是有些大了。
虽是如此,赵华澹脸上笑意却不曾离开,甚至格外荡漾,这傻丫头啊,光顾着生气了。
“惊蛰,你确定?他跑了?”
主子脸上的盈盈笑意,让惊蛰很是不解,“对呀,他跑了。”
赵华澹还是追问,“惊蛰,他真的跑了?”
不是问过了吗,要不是他跑了,非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等等?
惊蛰恍然大悟,“对呀,他跑了!”
惊蛰来不及收拾东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空子,可不好钻。
她即刻就出发了,拿着银子和清单,佯装采买,做好两手准备。
临走前,她叮嘱主子赵华澹,“主子,你等着,我不在的时间,万一有发生何事,你可小心应对,不要吃了亏去,我尽快回来。”
惊蛰出了屋子,小心翼翼,翻过围墙,果然无人拦截,直奔城里,一路畅通无阻。
三皇子等着,敢这样对待她主子,还软禁,能的他!
赵华澹一下午都没出屋门,就怕惊蛰被发现不在小院里,可是到了晚上仍是不见人。
一下午了,以惊蛰的脚力,该是差不多了,不会,出什么变故了吧。
赵华澹在心中默默盘算,她这几日有意无意一直让惊蛰偷跑,就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一直这样高强度防备,一次两次可以防住,十次八次也行,那二十次,三十次呢?
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何况是人呢?
只有三皇子凌伍晟会熬鹰吗?她也会,她更会熬人,一天三顿饭的偷跑,偶尔凌晨出逃,已经足够熬他们这些看守的侍卫了。
事情也的确按赵华澹的预料发展,他们终究是疏忽了,惊蛰也得以出门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