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的手握紧又松开:“要是烧了投不了胎,或投胎成残废,我没法和他们交待。”
秦有昼了然点头。
显然,这更接近李吉的真实想法。
“可他们的亲人要是死于他们之手,你更不好交代。”
一直安静站着的尧犬终于开口:“死人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才更重要。”
“知道,我当然知道。”
李吉避开他的视线。
尧犬的视线偏移,看向秦有昼的手。
一条红绫安静地缠在秦有昼那提不动剑的左手上,不住地往他指尖蹭。
指节微动,秦有昼在回应红绫。
最开始,红绫一直在秦有昼的衣服上当点缀。而进屋后,它贴着墙钻进了李吉家的后院,再悄悄摸回来。
“怎么样?”微俯下身,尧犬轻声秦秦有昼。
乡野小村里,居然有能到筑基后期的年轻修士。
“就知道你赖着不动,肯定没好事。”
一声清脆的响指,少年指尖燃起烈焰,重新点燃提灯。
那双明亮的金色眼睛里满是警惕,原本随意的语调骤然淬冰。
“说!无缘无故,和活尸接触作甚?”
被灼灼视线盯着,秦有昼张开手。
手里躺着的不是符咒,而是枚早就准备好的银簪。
“少侠,冷静。”
深吸一口气,秦有昼像是还在状况之外,无辜道:“簪子被他夺了去,我只是想捡回来。”
他早就存了防备。
自己猜得没错,这少年肯定是在调查什么,不可能轻易离开。
“从尸体手里捡发簪”
少年的声音更近了,像是贴着他的耳朵在戏谑。
“一个商人,居然这般大胆。”
没等秦有昼反驳,带笑的语调沉了些。
“你和活尸,当真没关系?”
架在秦有昼脖子上的刀背非但没离开,反倒贴得更紧,甚至有意无意地摩擦,划过他的下颌。
冰凉的触感宛若蛇的毒牙,附着在脆弱的血管脉络上,似下一刻就会刺破血肉。
在黑衣少年看不到的地方,缠朱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绕到两人背后。
秦有昼不想节外生枝,但要是这少年真对他起杀心,缠朱会瞬间将他制服。
“。活尸?”
秦有昼了然。没了八卦可听,跑堂们自然各干各事去。
只有个跑堂悄无声息走到无人角落。
你能喝酒吗?
他想到不久前,嬴尧犬这么秦他。
黑犬面具戳他脸时,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他知道那是尧犬,从他为他说话起就知道。
尧犬离其他人都很远,所有伏异客里头,只有他身上有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