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这一次未从常遇春的身上诊断出疤疾。
胡翊在心里反思著。
被蚊虫叮咬后,疟虫卵潜伏在体內,这是毫无徵兆的。
等到疤虫变成成体,开始影响到常遇春的身体时,他又不在开平。
诊脉这东西,说起来可以精细诊出一些病症,但毕竟无法提前发现疤疾的潜伏期。
对於这件事,他倒也是问心无愧,並不觉得是自己的疏忽。
天色亮了。
张焕起身告辞,前去练兵。
王弼还守候在这里,看著昏睡过去的常遇春,他对胡翊说道:
“大帅其实连身后事都安排好了。
他死之后,不可弔孝发丧,最好是趁夜静悄悄地將他成入棺,送回南京去。
大帅说他要悄悄的走,不能让军中弟兄们知道死讯,要我们必须要保密。
这样才不会影响大军征伐应昌的行动。”
胡翊点著头,他当然明百常遇春的意思。
打仗,要么就一鼓作气。
这一次打不完,下一次还来,就会持续不停的劳军、劳民、伤財。
时间大致来到上午时分。
病榻上的常遇春,忽然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他娘的,怎么眼前变成红色的了?”
常遇春此刻平躺在床榻上,睁开一双大眼珠,眼前的景象都可以看到,只是好像蒙了一层红色的滤镜。
“駙马,大帅醒了!”
侍候在一旁的徐医士,立即惊喜地道。
胡翊立即起身来看,先测体温,38度。
確实退烧了。
然后胡翊把两根手指竖起,在常遇春的眼前晃来晃去,开口问道:
“常叔,听得出来我是谁吗?这是几根手指?”
常遇春便笑骂道:
“胡小子,你二,我可不二。”
听到他的回答,帐中的胡翊和王弼顿时都笑了。
一场惊险的救治终於结束。
看样子,常遇春的病应该是开始转好了。
徐医士脸上满都是不可思议。
他过去为常遇春诊脉,此时的脉象確实不如之前那样沉重了,这说明常帅的身体的確在好转。
而且,常遇春现在可以看到东西了,视障已消。
这就很令他惊奇。
他又回过头去,將胡翊昨夜捣碎的那一盆绿色蒿汁仔细凝视。
他真的死活也想不通,就这样一种隨处可见的蒿草,採摘过来捣碎便可以治好堪称为绝症的疤疾吗?
还是其中最凶的瘴疤!
可駙马爷就凭藉这一味药,只用了不到半夜功夫,就把常帅的命挽救回来了。
徐医士下意识掐了掐自己脸上的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