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缓缓展开,是一段全息录像。
王缺坐在主控室角落,背景是墙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
他穿着破损的防护服,脸上有血迹,眼神却异常平静。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你活着出来了。”
他笑了笑,“我赌你会哭,所以提前说了??别哭太久,还有事要做。”
忆质鼻子一酸,却又忍不住想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录像中的王缺继续说,“你觉得我疯了,明明可以逃,为什么要留下来?答案很简单:我不是第一个拾穗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我必须成为那个让火种落地的人。
就像舅舅当年把我从废墟里捡回来一样,总得有人伸出手。”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屏幕,直视她的双眼。
“忆质,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璃月港地下黑市,你正准备出售一枚残缺的记忆芯片。
我说‘这玩意儿值不了几个摩拉’,然后多给了你三倍价钱。
你说我傻。
其实我不傻,我只是认出了那枚芯片里的内容??那是逆熵计划早期的一段实验日志,记录着‘活体建筑’的初代模型。
而你的编码习惯……和文阳教授太像了。”
忆质猛地睁大眼睛。
“你是他女儿,对吧?”
王缺轻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你为何失忆、为何流落黑市。
但你在潜意识里保留了他的研究本能。
你不是偶然卷入这件事的,你是注定要回来的。”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零碎的画面??童年实验室的灯光、父亲低声诵读诗句的模样、警报响起时他将她推进逃生舱的背影……原来都不是梦。
她是文阳的女儿。
她是被遗忘的继承人之一。
而王缺,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认出了她。
“现在,轮到你了。”
录像中的王缺站起身,将一枚微型存储器插入终端,“我把火种的部分冗余数据藏在了三个地方:一处在璃月港旧商会档案馆的地基层,编号L-7;一处在须弥沙漠深处的废弃观测塔,坐标已加密;最后一处,在稻妻城外的神社结界内。
它们是备用启动节点,以防主火种在未来某天再次熄灭。”
他转身面对镜头,笑容温柔。
“我不是英雄。
我只是个商人,一个学着去记住的人。
而你,忆质,你要做的是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