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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纯阳19（第2页）

两人相见，彼此打量。李知微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铃，铃身斑驳，却仍能听见细微嗡鸣。

“这是我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他说，“他说，这铃属于一位女子，她曾在他最绝望时救过他一命。但他直到现在才知道，那位女子……是你母亲。”

阿芜接过银铃，指尖微微发颤。

“你父亲是谁？”

“李沧澜。”

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她猛然抬头，眼中已有警惕：“你是他的儿子？那你来做什么？复仇？还是想唤醒什么不该醒的东西？”

李知微摇头：“我来，是为了阻止他。”

他缓缓跪下，解开发髻，露出额心一道扭曲的符文烙印，漆黑如墨，隐隐跳动。

“从小，他就用我的身体做实验，把执念之力注入血脉。他说我是‘新世界的钥匙’，能开启真正的镜渊核心。可我不想要那种世界。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阿芜看着他，久久未语。

最终，她伸手扶起了他。

“进来吧。”她说，“但你要答应我，不得接触任何与归墟相关的典籍，也不得单独进入藏书阁。”

李知微点头。

当晚，得道道召见李知微。

小屋内烛火摇曳，两人相对而坐。

“你为何现在才出现？”得道道问。

“因为我一直在逃。”李知微低头，“十五岁那年，我第一次在梦中见到归墟之门，听见无数亡魂哭喊。父亲说那是‘觉醒的序曲’，可我知道，那是灾难的预兆。我偷走他半卷手记，逃入雪山，靠猎户养大。三年前，他找到了我，强行在我体内种下‘心锚’，从此我能感知所有执念波动??包括你，也包括阿芜。”

得道道神色不动：“所以你知道我还没真正‘死’过。”

“是。”李知微抬头，“系统判定你‘自愿舍弃’，但你的意识深处仍存有一丝不甘。那一丝不甘，就是李沧澜计划的关键??他要用你作为‘共鸣源’，让所有经历过归墟之战的人心中残存的记忆全部苏醒，汇聚成‘集体执念潮’，从而重塑镜渊，建立新的秩序。”

得道道冷笑：“他又要做救世主？还是毁灭者？”

“他说两者皆是。”李知微声音沙哑，“他认为人类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不敢直面真实。所以他要逼所有人重新经历最深的悔恨，直到崩溃或顿悟。只有这样，才能诞生真正的‘新人类’。”

屋外风声骤起，吹得窗棂作响。

得道道缓缓起身，走到柜前，取出那本《心镜录》，翻开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一行字：

>“武学尽头非杀伐，而是理解；天下第一非无敌，而是共情。”

她将书递给李知微：“拿去看。看完后告诉我，你觉得他和我，谁更接近真理。”

三日后，李知微交还书籍，脸上多了几分疲惫，也多了几分清明。

“你赢了。”他说，“我不是来看破什么阴谋的，我是来寻找答案的。我以为只有极端手段才能改变世界，可你们……居然选择教孩子说话、倾听、流泪。”

得道道笑了：“你以为武功能解决一切？真正的功夫，是从不说出口的。比如原谅，比如等待，比如默默守护一个人长大。”

李知微低头：“我想留下。”

“可以。”她说，“但你要明白，这里不教你如何变强，而是教你如何变柔。”

他重重叩首。

与此同时，阿芜开始频繁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