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目光森寒如冰,上前几步,站在莫星河的面前:“这一掌,是替风羽打的。”
莫星河擦擦唇角的血,眼底划过狠厉:“颜如玉,你找死!”
二人再要缠斗在一起,门后响起孔嬷嬷虚弱的声音:“住手!”
木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空气里那股怪异味道愈发浓烈。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托着一枚通体莹白的玉牌:“颜如玉,楼主说没有就没有,你凭什么质疑楼主?再说,一个暗卫罢了,本就是替人抵命的,有什么可惜?鹤喙楼谁不是把脑袋提着的?公主当初是如何教导你的?你不会都忘了吧?”
义母的教导:为了复仇,爱恨,尊严,忠义,性命皆可抛弃。
颜如玉凝视着那块玉牌,许久之后,才缓缓说了三个字:“不敢忘。”
“不敢忘,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孔嬷嬷咳嗽起来,将玉牌收了回去,再将门重重关上。
莫星河捂着胸口看他:“还不快滚!”
颜如玉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到门边,又驻足侧头看向那道门:“孔嬷嬷,你保重身子。”
说罢,无声地融入门外的黑暗。
桑落一直坐在屋内不敢睡,直到颜如玉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那么久?”
“莫星河的院子里有特殊的气味,我刻意多待了一阵才离开。”颜如玉将外袍脱下,用干净的布袋子封好,“明日你拿去给李小川闻一闻,看看风羽身上的味道是不是这个。”
桑落应下,又问:“他们不承认杀了风羽?”
“他们还用得着我,不会轻易承认。”颜如玉坐下来,这才发现一旁的红泥炉子上煨着一锅羹。羹汤都熬得只剩小半锅了,锅沿还结了厚厚一层米锅巴,可见桑落等了多久。
他心头一软,将她拉入怀中,打趣道:“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
桑落呸了一声:“你我什么关系,没有你,我自在着呢!”
颜如玉听不得这些,咬了她一口。
桑落双手推开他的胸膛:“我来癸水了,别闹。”
“桑大夫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颜如玉笑着捉住她的手指又咬了一口,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光洁,白皙。忽地想起什么,“你可知道有什么药能使人皮肤回春?”
桑落摇头:“何以有此一问?”
“孔嬷嬷的手似乎变光滑了。”
“有人假扮?”
颜如玉将晚上见孔嬷嬷的情形说了:“别的可以假扮,义母的玉牌,她绝不会让任何人触碰。”
这就有些奇怪了。
夜依旧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