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暗室内。
一道人影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坐在漆黑的角落里。
昏暗的光线下,一个身形瘦削的黑衣人人半跪在地上,对着坐在阴影里的人低声道:“那对爹娘认出了尸体不是那个小丫头!说是额头没有疤。”
疤?
空气仿佛凝固了。黑衣人能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怒火在无声地蔓延,他跪在地上,不敢挪动分毫。
“废物!”
突然,一只脚重重地踹了过来。黑衣人如同一只麻袋被踹到半空,再闷声落地,很快呕出一口血来。
阴影里的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冰冷:“那小丫头呢?”
黑衣人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从外面提了一个麻袋进来。粗暴地掀扯开麻布,露出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正是阿水!她的嘴被布条勒住,双手反
绑在身后,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的泪水,小脸惨白。
黑衣人一把揪住阿水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然后粗暴地撩开了她额前凌乱的刘海——一道虽然愈合但仍清晰可见的缝合疤痕,赫然呈现在光洁的额头上!
“看!疤在这里!”黑衣人的声音带着懊恼和戾气,“说是桑落缝的,想不到藏得这么隐蔽!”
桑落。
阴影里的人盯着阿水额头上的疤痕,眼神阴鸷得如同毒蛇。良久,他发出一声冰冷的哼笑:“那就换条路!”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到阿水面前,如同一只的鬼魅,用阴影将她彻底覆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女孩,像是看着一件即将被处理的货物。
“把她弄干净,收拾利索点。”他对着黑衣人吩咐道,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送去一个好地方。”
七年前的事
三天后。
吴奇峰再次来到镇国公府,刚走到小门,就被小厮客气地拦住了。
“吴大人留步。”小厮脸上堆着笑,“二爷今日不见外客。”
外客?
吴奇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股被轻视的怒火腾地升起:“本官是来查看二公爷病情的!这药才用了三日,正是关键之时,需得时时观察调整!”
“吴大人莫怪,实在是二爷的吩咐,小的不敢违逆。”小厮依旧笑得歉然:“您送来的那‘妙娘功德膏’当真是奇药,用了两日,那些疮口便收敛了不少,疼痛也大减。二爷好不容易不疼了,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这不刚睡下,特地吩咐小人谁来也不见。”
吴奇峰听着小厮的话,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心沉到了谷底。
三日见效,居然是真的?!
桑落真有点本事。鱼口病真的能治好?
他袖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目光越过小厮的肩膀,恰好看到一驾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几个粗壮仆役上前来,从车内抬出一口沉甸甸、盖着厚布的箱子,正要往国公府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