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还没停止,元鹤提出他要下楼取东西,“我要取拿物证,你们两个稍安勿躁,等待即可。”
就在元鹤走开的空隙,楼顶被安排好的两人,一个仰望星空,瞭阅着千亿尘星活动的轨迹,一个还在俯瞰不足几尺,连半径都没有的不规则圆水洼。
突然天台的灯被打开,江岫白脑中不禁想,“原来元鹤是下去开灯了,本来可以用夜色掩饰的情绪,被对方一览无余。”
不用借着月光和楼下庭院渗出的灯光来揣测心理,也是一件苦恼的事情。
急喘吁吁的声音以及重重踏板的声音,预告元鹤回来了。
可这次,元鹤没有空着手上来,似乎元鹤下楼,不是简单的要开灯,是有目的,但是为了营造氛围,顺带把灯打开。
等元鹤真的拿出表塑过的某个物件出来,“那这个信封上画的‘白鹤’图是什么。”
这就是江岫白断言,已经‘毁尸灭迹’的威胁信的外壳,在元鹤手中安安静静的‘复活’。
激动的江岫白上前查看,元鹤提前开的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墨水笔沾湿在牛皮纸的印记,刻出的图案,就是一只白鹤。
白鹤是被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重点保护野生动物,是江岫白和元鹤一起前往参观过的动物。
誉为全世界离白鹤最近的地方,开展的湿地自然科学实践活动,恰巧两人约定要去学习湿地和鸟类的相关知识,渊源来自那次短暂的游学。
‘白鹤’两字与江岫白和元鹤两人过于有缘分,两人还写了备忘录,发布了一段有关于科普宣传白鹤知识的视频,标题就是“白鹤与‘白鹤’的朋友”。
那段视频流传广泛,除了校内人员观看,还有其他相关人员也看到过这支视频,这不足为奇,奇异的是知道‘白鹤’代表的就是江岫白和元鹤的深意的人,还有哪些。
这就不能怪罪元鹤一直误会了,这要是江岫白收到这样一封信件,他也会要与元鹤决裂。
一同凑过来的南脀还仔细的端详着,落在信件上的火漆,封蜡上显现出“南”字,这不是南脀的印章,可拥有这印章的人,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谁。
是和南脀有一样的姓氏的南剑封,被南脀亲自鉴定过的真迹。
他可以确切自己没有发过这样的信件,那是谁,显而易见。
南脀决定揽下这桩罪名,“没错,这是我寄的,但不关江岫白的事,他全程不知道。”
听到南脀承认后,元鹤直接说,“我就说,肯定是你,看过那段视频,结合我和小白的关系,揣测出来的,你真是个蓄谋已久的恶人。”
只有江岫白脸上千帆流过,却依旧秉烛达旦的没发表过任何意见。
现在他可以安静的待在角落里默不作声,享受南脀安装来的躯壳,‘受害者’的躯壳,一个可以合理解释所有的‘假象’,他也不必再向元鹤再作解释。
无情无绪的江岫白断然可以掩耳盗铃,反正南脀少一项罪名,亦不会改变自己对他的最初定论,现在南脀这样,倒是动摇了江岫白觉得,南脀是玩玩的决心。
他何必黑白全抹在自己的身上,是他也有害怕的事情,足以让他改变注意,打乱计划的存在。
江岫白既然已经是困在死局中,面见南脀背后的恐惧,也没什么。
碧海青天里的无限惆怅怨恨,在星罗棋布的现实里,毫无力量。
江岫白的剑锋利破开南脀心绪如麻的藤曼,“我知道,是我将‘白鹤’的事情无意透露给南脀,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江岫白开口的瞬间,南脀就已方寸大乱,“你——”
这是最好的结果,连南脀忌惮的势力,元鹤不该掺和进来,至于江岫白,他不考虑自己,无所畏惧。
“元鹤,是南脀的错,他手段‘肮脏’,但我才是那个直击你的‘软肋’,是我太掉以轻心,让居心叵测的人抓住把柄。”
巧妙几句话就将南脀塑造成一位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坏蛋。
江岫白使劲一推南脀,让他出来赔礼道歉,南脀还一头雾水。
不怪江岫白的横冲直撞,实在是南脀在江岫白说话期间,一直处于‘漂浮’的状态。
零星拼凑起来的话术也是一击就散,“对,这,是我的,不对,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