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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喘奄息似鲋进涸辙(第2页)

陈雅安冷冷回道,“我对你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若真是如此,那当初,为何要怂恿他们送我去凤临?”

张司宇重重质问着。

陈雅安用着更沉厉的语气回道,“当年若不是我发善心,送你去凤临,你还回得来吗?”

张司宇目眶抽搐着,不知被酒意激到了,还是被陈雅安的话激到了,眼前的一切景象像是活了似的,自个儿晃起来了。

每一个字,都在他脑海里反复地、清楚地回荡着。

半晌后,张司宇方道,“陈雅安,我没亏待过你吧?”

陈雅安道,“彼此彼此,我也没亏待过你。”

张司宇胸腔内的那颗跳心,猛地向下狠狠一坠,可他吐出的字,也像是裹带着冰针似的,“你还好意思提?当初,你怂恿伯母犯下这欺君大罪时,可有想过吗?白陵张家的清誉,张家的忠君之名,可都被你们这一瞒,连累得彻彻底底。”

“司宇。”张天官紧张地叫住张司宇,而后看了看门处,低声叮嘱道,“你怕是醉糊涂了,我们这儿哪有谁犯过什么欺君大罪?”

张司宇一眼瞋向张天官,气得拍案而起,“糊涂?大哥,你和三叔才是真糊涂了。你可知道,伯母对外瞒下伯父和四妹遇难之事,一旦事发,莫说圣上问责,恐怕,在白陵都不少人要将我们几个撕得粉碎。”

陈雅安道,“至少到现在,没有人发现此事,更没有人将你撕得粉碎。但往后,我就不能保证了。”

张司宇未予理会,而是接连视向张天官和张天作,道,“大哥,三弟,你们凭着心论论,当年,我们是该瞒下这件事,还是该接受事实,再择个新主出来?”

张天官一阵惶恐,“司宇,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张天作也道,“是啊,二哥,雅安已经想过了,圣上年事已高,太子又一直和江王相争不下,地位并非十分稳固。到时,我们就一齐拥立江王或是更为年幼的七皇子,有了从龙之功,再道出真相也不迟。”

张司宇敲着桌子斥道,“从龙?天作,你当伯父当年拥立一个新皇,是那么容易的事?”

陈雅安道,“难不成都像你一样,做太子的走狗?还是,再遂了你的心意,迎你出任新的君侯不成?”

张司宇反质道,“为什么不可以是我?论文治,论武功,我哪一点比不得四妹?”

陈雅安冷笑起来,“你觉得呢?”

“我觉得?”张司宇亮出红笺纸,“如今伯父和四妹俱去,这张家,按理,当由我这长兄当家作主了。钦天监拟的日子我都看过了,天作成婚,不仅要大办,我还要为天作修一处新的府邸出来,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完工,天作的婚事,依我看,就定在来年八月十六好了。”

楚英抄来红笺纸,看着上面的吉日,满目盛怒视向陈雅安。

陈雅安扫了一眼,三个日期,不仅皆在来年,张司宇提议的八月十六,还是其中最为久远的。他知道,这是张司宇最后的挣扎,一旦张天作与姚十一成亲,张司宇的春秋大梦,也就是时候该醒了。

流云居突然变得无比安静。

张司宇身子靠依窗沿,目送几人踏上山径离去,寥寥夜色间,他眼前忽然幻出无数光影来。

星幕下,伯父怀抱儿时的他,教授天文星数。

月湖旁,与四妹闲话家常的他,仍不知天高地厚为何物。

他的无能为力,他的无可奈何,都在其中。

“忆往昔,眉间少年,风花雪月见不鲜。此去经年,风雪压肩,夙宵几废,一步三蹒跚。”张司宇目光朦胧而幽深,像在盼看更远处的某个时刻。

转日。

张天作带着陈雅安和楚英,和张鹏一家一同启程凤临,一队神枢营人马随行护卫。

神枢营可在白陵畅行无阻,一旦进入其他地界,虽只有几百人,但也算是一支军队。依照律法,这样的护卫队伍,除去君侯、亲王等一品衔位外的官宦世家,不可过百人。

送走张天作后,张司宇第一时间去了武德司,看到李蒙同霍长飞、许自山皆在校场,脸刷地垮了下来。方才,他们出城时,神枢四将不是跟着一起去凤临了吗?

张天作等人南下,将出白陵时,在三通镇碰到林兮。

林兮说,是张司宇命他在此等候,与几人汇合后,一道去凤临为六皇子送书稿。

陈雅安浅询几句,从林兮口中得知,是应简来传的令。

是的,只有应简一个人。

在陈雅安的记忆中,应简出墨白城时,分明带着骠骑营和射声营,看来,张司宇解决百人队,也是背着林兮、悄声行事的。

林兮没有回到都城,姚都督自还以为他正带着百人队在白陵某处考察地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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